識海里,扶諾變回了一只貓蜷縮著,看起來軟軟綿綿沒有什么力氣,大狐貍的尾巴緊緊蜷在她身上。
原本這時候的歲沉魚應該高興,因為他一直在等的事好像有了結果,可看到這樣的貓崽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永遠都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狠下心來,這只貓看起來一點刺都沒有,卻在無形之中扎得人心疼。
他的尾巴微微用力,直到昏迷中的貓崽因為不舒服動了動他才猛然回神,抱著貓崽出去。
外面喧鬧一片,殺氣沖天。
被那些魔修圍困著的,赫然就是宣闕和陸無暮。
“她怎么可能會死,你騙我讓我進去”
“陸無暮,本座當初若不是因為信了你,被你利用拉她入局,如何會跟她走到現在這一步。”宣闕淡淡笑道,“如今她信你,死在了本座的手里,也算是銀貨兩訖了。”
“去你媽的銀貨兩訖,她有卦清卷她怎么可能”所有的話在看到后面抱著扶諾走出來的歲沉魚后都消失了,陸無暮看著他懷里的人。
臉色白得毫無生機,胸口的傷口那么鮮明,甚至還在往下滴血。
肉眼可見的魔氣纏繞在她心口,正在腐蝕著她的血肉,像是要將她的尸體一口一口蠶食殆盡。
歲沉魚步伐緩緩,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身后的落星傘遮天蓋日一般鋪開。
整個魔主殿都仿佛被陰云籠罩起來。
卦清卷是歲沉魚的,二者共生共死,如果扶諾死了,那他也不會活得久。
所以他才會這么快找到這里
陸無暮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察覺到動靜的宣闕也回頭,看到歲沉魚后簡直腦袋都大了,這兩人到底在搞什么要用到他卻不告訴他原因
他是什么很賤的人嗎
還沒等宣闕反應過來,歲沉魚的落星傘傘骨頓時飛速轉起來,凝成不同的劍,不僅是他的靈氣,就連這魔界的魔氣都被攪得沒有安寧,那些圍攻著陸無暮的魔修們頓時頭疼欲裂。
而無數道劍影猛然襲向了陸無暮和宣闕,這過程中擋在前面的那些魔修都瞬間被削成了肉泥。
要是扶諾看到,一定會想這人實在是太入戲了。
她忽略了在歲沉魚其他人都是個屁,根本就不會顧及這些人的死活。
而看到這情狀的宣闕眉心猛然一皺,他一點都沒有懷疑歲沉魚對自己那赤裸裸的殺意。
他頓時飛身而起,躲開那些劍影,落到了更遠的位置。
這種情形陸無暮當然也不能再跟宣闕糾纏,自己保命還要緊。
可是扶諾怎么會死
他飛速在自己的腳底畫了個瞬時隱遁符,可這根本就瞞不了歲沉魚太久。
那些劍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朝他襲來。
陸無暮手和背上都被刺傷,可除了躲避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在等,如果扶諾真的死了
忽然,抱著扶諾的歲沉魚單膝跪在地上,就連落星傘的攻勢都慢了很多。
就是現在
陸無暮趁此機會利用隱遁符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扶諾軟綿綿的手。
下一瞬他的手腕也被人抓住,歲沉魚那嗜血的眸色定在他身上,一語不發地折斷了他的手。
陸無暮本就受了傷,被這么一折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忍痛“歲放開我。”
歲沉魚置若罔聞,在抓住他手腕后,落星傘的傘尖轉了個方向,直直插了過來。
陸無暮心里一顫,咬牙將自己的一臂卸了下來,在落星傘穿透他的一瞬間躲開。
可他也能根據那千鈞一發探到的脈搏判斷,扶諾真的沒有氣息了。
甚至胸口的位置已經被魔氣侵蝕得快要看不清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