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有輕微酒精過敏,喝完酒全身發紅,出去玩當然沒問題,只是以后還是盡量別讓她喝酒。”
話畢,周凌轉身扶著人進房間,“咔噠”反鎖。
走之前還不忘把客廳燈關了。
黑暗兜頭而來,像張分量沉甸甸的大網,周醒鞋脫到一半,身體僵直不動,緩緩吸氣,滿腦子都是那句“全身發紅”。
等待雙眼適應了光線,她挪動腳步返回房間,經過走廊,看見主臥門縫底下一線暖白的光,模糊交談隱約鉆進耳朵,伴隨流水般叮咚清越的笑鬧。
拍開燈一屁股坐到床邊,周醒對著空氣揮了幾下拳頭,踢開拖鞋滿床撲騰打滾,彈起來胡亂扒拉扒拉額前碎劉海,摸出手機給馮念發消息
我就是個傻逼。
純傻逼。
馮念琢磨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朋友暗戀自己堂姐女朋友很多年并企圖撬墻角這事確實很難評。
想開點馮念回復。
凌晨三點,周醒洗完澡盤腿坐在床邊,越想越氣
你個瓜慫,背地里怎么罵周凌的罵那么狠,結果嘞,見面開口就喊姐。
凌晨四點,周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還流了幾滴鱷魚淚
我再也不要喜歡孟新竹了。
凌晨五點,實在抵擋不住困倦,她終于昏昏睡去。直至正午,她靠在床頭查看馮念兩小時前發來的消息我不信。
愛信不信,反正我不會再對她獻殷勤了。
周醒扔了手機,掀被起床洗漱。
出乎意料,今天竹子姐還是沒去上班,周醒含著牙刷走到客廳,看見她抱膝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電視,表情認真。
“起床啦,快洗漱完吃東西吧。”孟新竹放下腿,下巴尖指指餐桌方向,“外賣的小籠包,涼了微波爐打一下就好。”
什么情況,周醒擰著眉毛回到盥洗臺,昨晚沒和好周凌那老娘們又自己上班去了
快速收拾完,壓一汞乳膠胡亂抹臉,周醒飛奔至客廳,一屁股坐到孟新竹身邊,“怎么沒去上班。”
“起不來,就不去了唄。”孟新竹暫停電視,認真同她說話。
手指細細在臉頰打圈,幫助乳液吸收,周醒不解,“昨天”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視線有意無意往對方脖頸上飄,那處清清白白,干干凈凈,毫無半分宣示主權的暗昧痕跡。
不會吧不會吧,竹子姐都那樣了,當時情況都那樣了,她們都沒那樣
手拽住睡衣領口掩了掩,孟新竹小心偷瞟身邊人,幾度咬唇,終于小聲開口,“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已經和好了我酒精過敏,還故意喝酒。”
周醒點頭,“按常理來說,應該是。”
頓了頓,有心試探,又補了句“老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嘛,哪有隔夜仇呢。”
“其實我們已經很久沒那個了。”
孟新竹小聲嘟囔著,垂下腦袋,大概是身邊實在缺少可以排解情緒的出口,對方稍流露出關切,便將近況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最近兩三年,頻率逐漸減少,最近的一次,在半年前。”
如一記耳邊雷,振聾發聵,周醒瞪大雙眼,心口余震不斷。
驚天大消息,堂姐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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