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房,對于周存偉來說不算什么
,但受此威脅,又經歷過前面那遭,陳小柔怎能甘心。
周醒也不怕他們不答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有的是辦法,有的是時間。
房子、錢都是次要,她的目的,是要讓他們魂不守舍,寢食難安,一想到周醒這個名字,就懼怕得瑟瑟發抖。
平臺電梯上行,彼此無話,走出電梯,來到空曠處,微風稍散去胸口煩悶,孟新竹小聲試探著“我表現還不錯吧。”
“特別好”周醒早就不哭了,刻意揚高聲線,鼓舞道“有理有據,還很有層次。我罵不來,我就會屎尿屁,俗得很。”
“我也覺得我表現挺好的。”孟新竹快樂踮了下腳尖。
心情放松許多,她們不急著上樓,孟新竹想去秋千架那邊玩會兒,可秋千被小孩占了。
周醒看出她的猶豫,直直朝秋千架走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周醒張口便問。
“彭子桐。”小孩老實答。
“那沒錯了,就是你。”周醒攀住繩索不準他再蕩,“你家大人在業主群里說,誰看見彭子桐,就讓他趕緊回家。”
“我家大人”彭子桐從秋千上蹦下來,困惑地抓頭。
周醒屁股一歪就坐上去,先占了再說。
孟新竹雙手交握捧在心口,充滿期待,暴暴怎么有這么多的鬼點子呀。
“是哪個群。”彭子桐湊到周醒跟前,“我家不在這個小區,我是來我同學家玩。”
“哦。”周醒無所謂,反正她已經搶到了。
“麻煩你讓讓。”她伸手把彭子桐撥到一邊,“我要起飛了,別踢到你。”
腳尖用力一點,周醒“嗚哇”蕩高。
“彭子桐,我們回家看看吧。”旁邊女孩跳下秋千,“可能是我媽媽找我。”
“快快”周醒趕忙招呼孟新竹,“快坐上去”
倆小孩回頭,終于意識到被騙,氣得直跺腳,大罵她們“不要臉”。
孟新竹害羞地背過身,快快占領秋千。
“飛啰”周醒歡呼。
“飛啰”孟新竹學她。
周醒轉頭去看身邊人,笑容明媚,體態輕盈如蝶,蕩至最高點時,短暫滯空,仿若將要乘風飛去。
“姐姐”周醒叫她。
“我在呢。”她回答,脖頸拉出纖長柔美弧度,仰頭閉上眼睛,感覺風像一只溫柔的大手撫過全身。
“我喜歡你。”周醒說。
這句很輕,輕到她自己都聽不太清,似微風拂水,漣漪蕩漾開。
然而雁過留痕,既有了情緒,對方就不可能全無感知。
沒玩多久,她們坐在一棵茂密的香樟樹下歇息,周醒說回前話,“罵人的感覺怎么樣。”
孟新竹捂嘴“嘻嘻”地笑,“我當時可真厲害。”
“厲害死了呢”周醒語氣夸張。
“我進步真大。”她不斷去扯袖子邊,“我今天罵人了
。”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之前那句話的意思了嗎”
周醒提醒“你說的,還好有你,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對吧。”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她把灰色毛衫的袖子扯過手腕,指腹細細摩挲柔軟的針織面料,“看到你在別墅跟陳小柔打架,我想學。”
“但我說的是另外一層意思。”周醒隨手摘了片新嫩的香樟葉,折斷了葉片,湊到鼻尖去嗅聞植物的辛辣味道。
“你跟周凌在房間,她肯定跟你說了什么,你肯定也跟她說了什么。”
“唉”講完周醒意識到,這根本就是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