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雷萬韌隨風潛夜,滴瀝滴瀝。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孟新竹在玻璃窗里看到自己,蓬松散亂的黑發下臉頰羞赧飛紅,凌晨五點的夜都蓋不住。
轉過頭,她對上面前人迷醉濕朦的眼,睫毛快速扇動兩下,不知該往哪里躲。
周醒愛不釋手,在她唇邊輕啾一口,“不是雨變大,是我們離雨很近。”
終于有除親吻之外的話題,孟新竹如抓住救命稻草,雙手陷入懶人沙發,稍往后退了退,“這是幾樓呀。”
“你怕啦。”周醒好笑看著她。
“什么”孟新竹故作不解,臉湊到窗口,“我好像看到了樹,你家在幾樓。”
好吧,暫先放過她,周醒意猶未盡舔舔唇,挨去她身邊,“四樓。”
“啊”孟新竹快速眨眼,不動神色往旁挪挪,“好矮,會不會影響采光。”
“一共只有四層。”周醒解釋說“頂層贈送露臺,可以用來種花,曬被子。”
“你買的洋房呀。”孟新竹驚詫。
周醒點頭說是,橫臂指向窗外,“你看到的那棵樹,就是之前在周凌家樓下你指給我看的樹,樸樹,最多可以長到二十米。”
樓層距地面不高,雨聲變得濃烈、清晰,孟新竹側耳細聽,感受微風拂面,看蒼黑樹影搖曳。
耳邊鼻息滾燙,她起初裝作不在意,卻漸漸無法忽略,干脆扭臉躲開,小聲埋怨,“你怎么老是”
下半句被人叼走,吃到嘴巴里,嚼碎了咽進喉嚨,包括她的吐息和唇舌。
手撐不住,倒在沙發上,孟新竹心覺不妙,強勢黑影覆來,她偏臉躲,卻把脖頸和耳垂暴露給敵人。
周醒不急,單手撐住上身,指節勾住她耳邊碎發,纏繞幾圈又松開,撫去一旁。
孟新竹慌張閉眼,害怕被咬痛,但也許是有過前車之鑒,周醒行動間都克制地收攏了力道,那些細碎的吻比羽毛還要輕。
“疼不疼”周醒不時詢問。
搖搖頭,孟新竹手先落在視線范圍內周醒的肩膀,順著手臂來到手腕,在她手心里輕輕刮一下,表示鼓勵。
手指刮刮手心,就是可以,捏住手腕,就是不要了。
因為孟新竹老也不說話,人家問好或是不好,她都悶不吭聲,周醒猜想她應是害羞,所以替她想到解決辦法。
卻并非萬全之策,周醒忽地抬頭,“萬一,我是說萬一,特殊情況下,你夠不到我的手心怎么辦”
“嗯”孟新竹迅速轉過臉,“怎么會夠不到。”
周醒不說話了,只笑。
反應過來,孟新竹立即捶她肩膀,羞惱之下,仍沒有放棄尋找對策,“也不可能你的兩只手都找不到。”
周醒頓受鼓舞,“那今天可以嗎”
“可以什么”孟新竹開始裝傻充愣。
棉質睡衣的第一顆紐扣被解開,她頓時慌亂,趕忙去捏周醒
手腕。
周醒雙膝跪立在她腰側,輕哄說“只是親一下。”
天花板上的吸頂燈比太陽還要亮,孟新竹急急指揮,“那你去把燈關上。”
周醒聽話,即刻起身去床頭拍滅燈,回轉后擺好先前的動作,“可以了吧”
孟新竹腦海中尋找由頭推脫時,周醒濕漉的發尾已冰涼涼濺在鎖骨,水滴般往下蜿蜒流淌。
索求縈縈繞繞,心口徘徊不去,或銜或咬,像雪片,起初零散,頗有耐心,后來漸漸增添了重量,落得又密又疾。
“周醒,我冷。”孟新竹連名帶姓喊,抓住她發梢,“要不你吹干,還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