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呀。”孟新竹揚高聲調。
“你干嘛呀”周醒學她。
玩夠,不再打啞謎,感覺腮幫都笑酸,不想吸引過多路人視線,孟新竹轉身面對店鋪玻璃窗,“干嘛突然給我送花。”
“送花還需要理由嗎”周醒一手舉電話,一手無聊轉筆,“想送就送啦。”
“都跟你說不要買花。”孟新竹無意識地扭身,左右晃,“好浪費錢,放不了多久就枯萎掉了。”
“我有錢。”周醒仰靠在椅背,足尖一點,開始轉圈圈,“我現在什么身份,我可是經理欸,年底還有分紅,一束小小的鮮花算什么。”
“我知道啊。”不服氣鼓腮,孟新竹都沒意識到,她從周醒那里學來她的很多小動作。
“可是鮮花又不能長長久久放下去,很快就枯萎了。”
“可花已經開了,不管有沒有人進行采摘和打包運輸的流程,它們都不會停止綻放和凋零。什么事情都講究一個實用的話,很喪失很多樂趣的,就想我們的游戲,在某些人眼里,或許也是毫無意義的。”
“才不是毫無意義”孟新竹反駁,“至少收獲了快樂。”
獨屬于她們的快樂。
“那鮮花也是一樣。”
周醒的聲音清甜如蘋果汁,“
它帶給你愉悅和滿足,裝點我們的房間,這就是它的意義。”
“你好會說。”孟新竹心口酸酸脹脹。
“當然啦,我可是經理欸”周醒嘚瑟。
“好啵。”孟新竹摳墻縫,“周經理下班要姐姐接接嗎”
“不用姐姐啦。”周醒嗲嗲,“你先回家,等我給你個驚喜。”
孟新竹圈緊懷中鮮花,玻璃窗里看到自己快笑爛的臉,“還有驚喜呀。”
“哼哼”
回家的路上,夕陽溫暖余暉下,孟新竹幾次忍不住眼圈泛紅。
像一罐濃稠的甜醬,不知道什么時候,周醒淌進她酸楚的心,為她調配出新的滋味,并搖晃她,將沉淀的果粒都攪拌起,她的生活從此遠離凄靜和苦澀。
她好似重新活過。
花會謝,明年還會再開,她的人生也是一樣。
排骨燉煮得軟爛,放在砂鍋里溫著,小菜洗凈,等周醒下班回家才開始烹炒。
下班沒。孟新竹迫切想見到她。
就來啦就來啦
周醒發來小狗狂奔表情。
終于門響,孟新竹起身快步相迎,周醒一眼看到灶臺上的小砂鍋,抽動鼻尖,“哇,排骨,一到家就有飯吃,我太幸福了吧。”
“洗手。”孟新竹擼起袖子準備炒菜。
“先讓我親親。”周醒拉住她手腕,拽來懷里。
“我的驚喜呢”孟新竹沒忘了這茬。
周醒笑,“吃完飯給你看。”
“那趕緊吃。”孟新竹掙脫,并指揮,“把鍋端走,小菜兩分鐘就好。”
關于電話里提到的“驚喜”,孟新竹沒刻意去猜,周醒也沒給出任何提示,晚飯結束后一小時,周醒從衛生間里出來,高跟鞋在地磚敲打出的有節奏輕響持續逼近時,孟新竹在沙發上坐直身體,感覺意外又不意外。
還是那身西裝裙和細黑框眼鏡,只是頭發散下來,鮮艷的口紅色襯得她一張臉格外精致小巧。
當然最吸睛,是短裙下一雙被薄透黑絲包裹的修長雙腿,皮膚色若隱若現,小腿被鞋跟拉長,動作間骨骼經絡起伏被放大到極致。
孟新竹呆愣,冰淇淋融化,滴淌到手指沒發覺。
周醒一手將腮邊碎發勾至耳后,一手握住她腕部,欠身靠攏,舌尖在她指節快速一掃,奶油裹進嘴唇。
“真是個小笨蛋。”
傻傻張口,孟新竹石化。
“姐姐不是還有大招,這就被我迷暈了”周醒食指挑起她下巴,吮吻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