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吃到苦頭,哭求很久都沒能加回來,還是某日意外破譯她屏幕密碼,才偷來她手機重新加回去。
“那現在怎么辦。”周醒鼓著臉,倒要看她打算如何處置。
“涼拌。”她口氣淡淡。
新店開業有優惠活動,辦理會員全店享八折,店里人多,孟新竹也不能一直躲下去,該忙就忙,全當外面那人不存在。
但情緒很難不被牽制,幾次她忍不住望向窗外,捕捉到小片熟悉的襯衫衣料,又飛快移開視線。
她確實有些話想對周凌說,卻也不是非說不可。
這段時間,她幾乎快要忘記周凌。
決心分手,收拾起行李離開那個夜雨,她狠狠哭過一場。
眼淚被大雨沖刷,同被洗凈帶走的還有她對周凌的最后一絲情分。
以前聽人家說,治療失戀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速投入到下一段感情。她銜接無比飛快,從下樓到出電梯,不到五分鐘,未曾體會到失戀時痛徹心扉的煎熬痛苦。
她流淚,哭喊,是為自己,為錢為房子,為她理想中的烏托邦。
至于周凌,在跟她堂妹上床時,孟新竹內心毫無負罪感。
跟周醒在一起的這些時日,享受到的快樂,超越過往所有,過去就過去了,沒什么好緬懷的。
而周凌的放不下,大概只是空寂落差感導致,好日子變成苦日子,換誰都不習慣。
她全心全意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好日子,沒那么多閑暇為周凌開解心事。
“神經病吧,這人。”書庭站在吧臺后面小聲罵了句。
“給她倒杯水。”孟新竹吩咐周醒,“天氣很熱,我擔心她中暑。”
“這個也拿上。”
書庭從柜臺后面遞來把太陽傘,“別第一天開業就死人,不吉利。”
書庭這嘴還是一如既往歹毒,周醒接過傘,出門時順手提了個小凳。
“坐著等吧,我們晚上十點才打烊。”周醒把水杯放在板凳上。
“謝謝。”周凌端起杯,淺抿一口,“不過凳子就不用了。”
周醒翻了個白眼,“讓你坐就坐吧,一大把年紀了,虐出病還得我們伺候你。”
藏身花籃后的陰涼夾角,躲避烈日,周凌搖搖頭,坐在店外落地窗邊的石臺上。
“隨便你。”周醒把傘扔給她,板凳帶走。
從早到晚,孟新竹沒出去看過周凌一眼,晚上九點
,剩余工作交給店里員工,孟新竹從商場另一側大門離開。
臨走前,周醒去把傘要回來,順道通知周凌,“竹子已經走了。”
她臉色肉眼可見變得灰敗,身體克制不住發顫,幾次啟唇,太久沒發出聲音的喉嚨干涸嘶啞,拉扯出短促而怪異的音節。
不再勉強自己,她抿唇,輕輕點頭。
你趕緊回去吧。”周醒勸,想想又說“直接去酒店住吧,我打個電話跟那邊說一聲,讓她們把房間給你準備好。”
話音剛落,周醒再抬頭,卻見周凌神色有了變化。
風起,她黯淡眸光死灰復燃,眼眶極速泛紅,望向遠處。
“竹子,你來了。”
周醒驀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