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妹可帶了繡娘或是手藝不錯的宮女,若是帶了,那還不如現做,外頭鋪子里的料子很難和宮里的比。”三王妃建議道。
說到布料皮料,原本不怎么熟悉的妯娌們瞬間就找到了共同話題。
王爺們這邊,難兄難弟湊到一起,雖說南下順路,可一旦分離,就不知下次何時才能相見了,甚至可能再無緣相見,原本的三分兄弟情眼下也成了六分。
還未動筷子,五王爺就開始吐苦水“登州的稅收連護衛軍都養不起,我都不知這日子該如何過,二哥、三哥、四哥,往后還得勞煩你們多幫襯弟弟。”
六弟和七弟就算了,六弟的瓊州不提也罷,七弟的泗州也是湊數的。
“這世道誰能幫襯誰,別家的兄弟可以齊心協力,但在咱們家,兄弟之間的幫襯怕是也會被污蔑為拉幫結派,本王膽子小,就想過幾年安穩日子,可不敢冒這個險。”三王爺率先表態,貓著吧,他們這些庶皇子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穩穩當當的過日子。
這是能說的嗎,二王爺訝然,但轉念又想通了,謹言慎行做什么,有野心之人才需謹言慎行,沒有野心又何必處處謹慎,父皇難道還會因為幾句牢騷就治他們的罪嗎。
五王爺聽著抿了嘴,他們這一撮兄弟里,也就二哥是真的膽子小,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兒有膽小的,膽小的敢爭皇位嗎。
本就是有棗沒棗打一桿試試的五王爺倒也沒生氣,他們這些灰溜溜出京的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了,有氣那也是對著太子。
四王爺眼圈青黑,神色淡淡,出京前他去見了外祖父,王家很快就會退出朝堂,連京城都不帶了,直接回老家。
外祖父和舅舅們可以離開,他和七弟也可以離開京城,可是母妃呢,被后世之人預言行刺父皇的母妃該在宮中如何自處,作為妃嬪在朝堂沒有親族支撐,又被皇帝冷待,這宮里的日子可不好過。
四王爺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出京,后腳淑妃就病了,且不許宮人請太醫,撤了炭盆,身上凍得瑟瑟發抖,卻也只蓋了一床被子。
如果天幕不曾再次出現,她大概會一直躺在床上,沒有力氣起身,也沒有心情再起來做任何事情。
但天幕出現了。
天幕第二次出現和第一次出現,隔了十八天,但第三次出現僅和第二次隔了一天。
淑妃已經沒有力氣思考為什么天幕這么早出現了,她讓兩個力氣大的宮女扶著,從架子床移到靠窗的床踏上,打開窗戶,凜冽的寒風吹了進來,天幕上熟悉的臉再次出現。
她還記得這姑娘上次說了,會繼續以女性視角講解九龍奪嫡,上次是陛下的三個真愛和兩個真性情,不知道這次會是宮中的哪個姐妹。
天幕的每一次出現都讓人震驚,這一次也不例外,因為和上次出現所隔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還在為母妃擔憂的四王爺都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天幕都出現了,晚膳還吃什么吃,王爺們齊刷刷起身走到屋外,王妃們亦坐不住,留在屋里的只有小孩子和照顧孩子的宮人,周小弟自詡身強體壯,不肯在屋里呆著,娘到底是讓他出門了,只是要穿上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