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知道的,王爺不會像天幕上說的那樣”何嬤嬤安慰著主子,可她相信沒用,得陛下相信才行。
王爺的封地已經從曹州改到了登州,再改,河南道也找不出更差的了,難不成要和瓊王一樣封到嶺南
她和老爺的年紀都不輕了,幾個孩子,尤其是嬌養著長大的女兒,這登州都待不慣,如何受得了嶺南的苦。
若王爺的封地真的改到嶺南,她不得不病一場了。
柳王妃此時心中的震撼大過于怒火,她知道王爺葷素不忌,大婚第二日接過十二盞請安茶后,她就已經對王爺很是失望了,但沒想到王爺還能葷素不忌到這種程度。
通房眾多,流連煙花之地,勾搭民間女子小倌可能都比王爺干凈。
如今天下都知道登王的丑事,那若是她現在提出和離不不不,皇上不會同意,她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可惜,成婚半年,她都還未能懷上登王的子嗣,難不成她日后還要忍著惡心向登王求子嗎。
比起前幾次的天幕,這次天幕的內容好像微不足道,不過是一個王妃和離的故事,哪怕里面的王爺丟盡了皇室顏面,可也不過只是個封地的藩王,還是個下州之地的藩王。
但七王爺卻是望著天幕久久的沉默,他們現在都認定出現在天幕之上的是后世之人,可沒讀過書的百姓卻不這樣想,能出現在天上的,能把聲音傳遍大地的,只有神。
而今晚,神卻親口說,永豐帝是永遠的神。
神人口中的神,如何不能成為百姓眼中的神呢。
可這位神卻被父皇貶到了瓊州,只是為了保住太子的地位。
神被貶瓊州,于是天下大旱。
八月。
朝廷連續賑災兩個月,糧食可以運,但水卻不能,當許多地方開始缺水的時候,慶德帝終于變得焦灼起來。
沐浴齋戒設祭壇求雨,僧人求佛,道人告斗,可卻都無濟于事。
朝堂甚至有人提出讓皇上下罪己詔,與此同時,神人被貶,天下大旱已經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
在慶德帝焦頭爛額之際,干旱的大地終于迎來了秋雨。
終于不用思索是否要下罪己昭的慶德帝卻并沒有覺得松了口氣。
今年的災情嚴重嗎,確實嚴重,算得上是十年不遇的一場大災了,可又沒有那么嚴重,起碼沒有比他剛登基時的那場災情重,可那時他尚且沒有被逼迫下罪己詔,如今卻差點寫下大魏立朝后的第一封罪己詔。
原因就在天幕上,在被他貶到瓊州的六兒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