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慶德帝已經被千古一帝這四個字迷花了眼,朝中重臣卻只感到眼前一黑。
天幕終于將火從皇子和后妃身上燒到朝堂了。
皇子就藩,淑妃薨逝,說到底都是陛下的家事,除了幾位皇子的外家,與剩下的朝臣無關,可今日之天幕就不一樣了,天幕里的永豐皇帝實屬異類,登基后的條條舉措都扎在了他們身上,扎在了天下讀書人身上。
這大半年來,陛下勤政更勝從前,還特意寫祭文將野心告知天地神靈和他們這些人。
陛下想做盛世之君,陛下也相信天幕之言,否則不會派人去他國尋找天幕里說的新糧種。
可陛下若行永豐帝之舉措,這朝堂怕是要亂一亂了。
柔貴妃聽的云里霧里,對天幕之人所說的話似懂非懂,夸贊之詞她聽懂了,但那幾條罵點,她不懂,陛下再如何應該也不會弒子。
柔貴妃的反應便是著天下大多數人的反應,云里霧里,似懂非懂,不懂的是那幾條政策,懂了的是大魏世界第一、糧食人口土地附屬國翻倍。
太子腳下是一地的碎瓷片,在后世之人知道的歷史里,他被廢掉了,長子被父皇賜死,次子最后也死在了小六手里了,存活下來的嫡子也不過只是個郡王,敗的徹底。
周霜霜這次很是淡然,天幕大概是跟王爺有仇,在這次的天幕出現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最壞也不過是皇上覺得王爺對皇位有威脅,要把人圈起來或者直接斬了,而瓊州是她們的自保之地。
徐琛卻不太淡定,緊繃著一張臉,如果父皇真的要下殺手,他有保全自己和家人之力,但母妃還在宮中。
從前他想的是把瓊州建好再去京師接母妃過來,可天幕太會搞事兒,一出接著一出,誰知道下一次會是什么,他想現在就去。
周霜霜疑心自己是聽錯了“你是打算把母妃從宮里偷出來嗎”
居然還點頭。
“這根本不可能,且不說皇宮守衛森嚴,你前腳離開封地,后腳就會有人送信給京師,瓊州包括我們帶來的人里不可能沒有皇上的人。”
藩王擅自離開封地可是罪同謀逆。
這一點徐琛也知道“但只要守住碼頭,不放任何一艘船離開,就不會有消息傳出去。”
周霜霜“行,就算消息暫時傳不出去,王爺去京師的路上也沒有被發現,甚至真的把母妃從宮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了,安全帶到瓊州了,可母妃消失在宮中,陛下總會讓人調查的,瓊州雖中原隔著海,可一樣能打過來,而且瓊州是一定打不贏的。”
一州之力如何能敵得過大魏三百多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