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讀書的苦,想著這一年多被迫不近女色的憋屈,他一個王爺倒過起了和尚的日子,五王爺便忍不住為自個兒求情。
“兒臣知道父皇一切都是為了兒臣好,是為了兒臣的名聲和身體才管束兒臣,但俗話說的好過猶不及,兒臣不做那天幕上說的浪蕩子,但當個愛讀書的和尚王爺也會讓人覺得奇怪,倒不如效仿兄弟們,做個端方有禮且正常的王爺。”
正常的王爺誰會去州學讀書,又用不著科舉,在家中讀讀書辦辦詩會也就算了。
正常的王爺也不會只守著一位王妃,平頭百姓都多的是納妾之人,更何況他堂堂王爺,小六那是腦子不正常,本來小六以前就文武都不出彩,天幕雖把人夸的天花亂墜,但英雄也是時勢造出來的,小六也不過是運氣好。
慶德帝有些征然。
天幕出現一年多了,朝堂也好,民間也罷,所有人對天幕的敬畏都在往下降。
這其中有他的緣故,他把天幕的出現誣給了前朝余孽,讓人心對天幕少了敬畏。
也有天幕自己前后沖突的緣故,讓許多人意識到天幕說的不一定準確。
小六被分封到瓊州,淑妃之死,柔貴妃之死,還有他的病,無一不在向世人證明天幕之人講述的歷史是可以被改變的。
沒有什么是不能改的,下一個皇帝可以不是永豐帝,慶德這個年號也不是一定要用四十九年。
慶德帝緊緊皺著眉頭,一切都可以被改變,包括他的壽命,他那日從昏迷中醒過來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太子明黃色的身影,他沒有感到欣慰,也沒有覺得安心,反而是懷疑和后怕更多。
五王爺看著父皇的樣子,不敢開口了。
侍疾就侍疾,反正外頭誰也不知道他在大興宮什么活也沒干,說不定還以為父皇最放心于他呢,所以才會在那么多兒子里獨選他侍疾。
三王爺、四王爺和七王爺天黑從宮中離開時,連背影看著都有幾分落寞。
七王爺上馬車前還踹了一腳車輪,惱恨的不行,他是奉旨給太子找麻煩來了,不是送上門來讓太子戲耍的。
難怪父皇急咧咧召他們回京,朝中心向太子的大臣未免也太多了點。
馬車上的七王爺便忍不住問道“四哥,以前朝中也如此嗎也有那么多大臣維護太子,爭當太子的馬前卒”
京師沒有七王爺府,去年他在宮外的府邸都還沒建,就被父皇扔去了封地。
這次回京,他在皇子所的住處已經被后頭的弟弟占了,如今只能住在四哥的王府。
反正他們兄弟倆是匆忙回京的,一個家眷都沒帶,住四哥的王府倒也沒什么不方便的。
不同于七弟,在去封地前四王爺就已經有入朝參政的經歷了,工部和刑部他都待過,也上了好幾年的朝。
一年半以前的朝堂不是這樣,那個時候太子的儲君之位也很穩固,只是
“以前沒有這樣多的朝臣維護太子,以前跟隨太子的那些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拼命。”
四王爺今日真正參與了朝政才明白,父皇為什么要違背祖宗規矩急著把他們召回京師了,今日光是明顯幫襯太子的人里便有三個尚書、五個國公,六部的每一部里都有太子的人。
把今日站隊太子的官員單獨拉出去可以組建一個小朝廷了,換誰誰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