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阮星遇的頭發,山腳下的風很冷,西城真的比京州還要冷,他的鼻尖都凍紅了。
但他身體很熱,繃得很緊,內里其實已經累透了,因此他夾著煙的手有點抖。
小黃說“廁所里風呼呼的,燈還一會明一會暗的,有點嚇人。”
阮星遇聞言笑了一下,然后把那支煙噙在嘴里。
薄聿京就不看他了。
阮星遇捋了下頭發,坐正了,靠著椅背,夾著煙吸了一口,忽然扭頭朝薄聿京吹了口氣。
薄薄的煙霧吹拂到薄聿京的臉上,薄聿京靠在座椅上,嘴角提起來,在昏暗的車里看向他。
香煙對男人來說是種情緒媒介,可以抒發情緒,也可以連接。
他真是天生的浪蕩,對薄聿京這樣正直的,優秀的,比他大幾歲,有心機又有點純情的男人,他有一點很隱秘的想法。
他感受到自己對薄聿京的欲,望。
卻不知道薄聿京已然有了反應,還極為強烈。在回去的路上,有些路崎嶇不平,吉普車搖搖晃晃,人也跟著搖晃,晃得阮星遇都有了困意。薄聿京卻突然傾身,把他牢牢抱住。
四下里一片黑暗,小黃還在跟司機說慢點開,后座更暗,但薄聿京抱得太緊,幾乎把他身體都要勒斷,阮星遇感覺薄聿京身體都在興奮地顫抖,高挺的鼻子抵著他的脖子。他被勒得嘴巴張開,有一種疼痛的被束縛的歡愉,一下子困意全無。
薄聿京松開他,在那一瞬間,阮星遇靠著座椅,身體都陷進凹痕里去了,雙手無意識地蜷縮,差點叫出聲。
心臟都要炸了。
他看到不遠處的亮光,是他們住的地方。
裴煬他們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
沈斯言主廚,其他人打下手。
沈斯言的廚藝其實比薄聿京還好,他早晨就是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了薄聿京。
裴煬等得都心焦了。
看見他們的車子,裴煬立馬迎了上去。
阮星遇要下車的時候,站起來才發現自己仿佛瞬間沒了力氣,腿沉得抬不起來,于是對裴煬喊“快給我搭把手,我腿要廢了”
裴煬扶著他下來。
阮星遇說“還有薄聿京。”
乍然聽他叫薄聿京大名,裴煬愣了一下,回頭去扶薄聿京,薄聿京卻已經自己下來了。
絲毫沒看出薄聿京兩條腿有什么不適。
他不是人,是神吧
阮星遇回頭看了一眼薄聿京。
亮光下的薄聿京一切如常,錄了一天節目,他里面穿的白襯衫領口歪了,也有些皺巴巴,神色也有點疲憊滄桑,但人依舊溫和從容,一副高知范。
他覺得對薄聿京的認知不一定正確。
他的骨頭都要斷了。
沈斯言笑“你們回來的正好,洗手準備吃飯吧”
薄聿京往房子里走,阮星遇卻留在了外頭,用礦泉水沖了下手。
裴煬蹲在他旁邊看他,說“怎么累成這樣。”
阮星遇洗了手,喝了熱水,慢慢恢復了點元氣,看向裴煬。
不行了不行了,他得找裴煬傾訴下
裴煬也憋不住了,他受夠了擔驚受怕的日子
“等會吃完飯咱們聊聊天”他問。
阮星遇狂點頭。
因為實在太冷了,又累,阮星遇晚飯的時候又喝了點酒。
今晚他們可以早點睡了。
大家又是排隊洗漱,裴煬實在憋不住,走出房間喊“小魚兒。”
阮星遇抬頭“你等我給手機充下電。”
“你充電線不是在包里”薄聿京說。
阮星遇抬頭“哦,是啊。”
艸,腦子成漿糊了。
他站起來,把他的包拎過來,掏出充電器,然后給手機充上電,趕緊隨裴煬走了出去。
裴煬拉上衣服拉鏈“累不累”
阮星遇說“還行,歇過來了。”
“外頭有點冷,你再穿個外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