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看著比賽的宇佐見適時在交換球場時安撫了鶴守,但小仁王并不因此而氣餒。
他看上去比鶴守沉穩多了。
看他喘息和流汗的樣子,他的體能仿佛比鶴守消耗得更多,但是交換球場時不斷調整呼吸,適時補充水分,他再站上球場時又重新調整了過來。
他整個人像是被誰撈出來一樣,但是那雙眼睛很亮,像是被水清洗過,清澈,銳利。
鶴守漸漸地,反而有了悲觀的情緒。他真的能贏嗎可如果面對后輩都不能贏,那么他這幾個月來都在做什么呢他這段時間以來積累的壓力和疲憊仿佛都爆發了一樣。
最后這場比賽甚至沒有進入搶七。
在自己的賽點,小仁王穩住了,在鶴守焦急想要打下賽點時與他周旋,臉色蒼白也還是用精神力頂了上去,最終拿下了分數。
75,哨聲響起時,在比賽中途因賽事激烈而過來圍觀的網球部成員們都陷入了沉默。
狄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真是”
“意想不到”三枝低聲道。
“結果能夠預料,但過程意想不到。”狄堂看著小仁王,“其實我們將仁王和教練聯系起來是不公平的,但是但是看著球場上的仁王君,真的會想起教練。”
“能打贏鶴守,又是精神力和速度強項,基本功扎實,那么很大概率也能贏下宇佐見。”三枝則說,“正選又要洗牌了。”
“鶴守也該感受一下了。”狄堂倒是對鶴守不太滿意,“我們兩個輸給幸村和真田的時候,有他這種反應嗎”
“你要把鶴守和我們兩個對比嗎”三枝想了想,真誠道,“如果他能做到,他為什么不是前任的部長或者副部長呢”
“你也挺自豪的啊。”狄堂無語,“都是前任了。”
“做過和沒做過差別也是很大的。”三枝說。
狄堂看他的神色,突然笑道“看來想通了我就說你沒必要將注意力留在大和身上。每個人想法不同,他愿意擰巴,那是他自己的意愿。你替他擔心和糾結又有什么意義呢”
三枝卻不會說,他并不是真的釋懷了,只是見到了那個讓教練推薦去德國的手冢,又想到自己球隊的幸村和真田。
這是現實,一年級的后輩們更灑脫,更堅定,也更無畏。
作為前輩在他們面前反而會自慚形穢。
但就只能這樣了嗎只能成為前浪被“淘汰”嗎三枝不接受。而他的視野里,狄堂也不接受。狄堂依然努力向上著,在發光,被認可,那么,他這個曾經和狄堂爭勝的人,也不能就這樣止步了。
“離全國大賽還有幾天,我們要試著做雙打配合練習嗎在教練安排的訓練單之外。”三枝對狄堂說,“鶴守和宇佐見不是正選,那么正選里能打雙打的人不多了。”
“確實如此。”狄堂陷入沉思,“教練或許會有安排,但我們也應該提前做好準備。行啊,雙打配合訓練。我還留了月見和唐澤的電話,在雙打上,他們會更有經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