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帶著個拖油瓶去父母屋里翻箱倒柜,落在蘇大哥眼里,他妹帶孩子真是體貼入微啊,分開片刻都不放心呢。
爸媽這下可以放心了,小美只是自由散漫慣了,一旦她想要認真做什么,絕對手到擒來。
蘇懷瑾還不知道自己在蘇大哥心中英勇而無私的形象,她此時有點壓力山大。
不管低頭、扭頭,還是轉身,沈凜這小家伙的視線,始終牢牢追隨著她,不錯過她的一舉一動,眼神中透露出清徹的愚蠢,讓蘇懷瑾有種教壞小朋友的負罪感,順利找到了牙刷也沒多高興,想了想教育道,“我這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好孩子不要學這個,你想要什么,要先征求家長或者東西主人的同意。”
“對哦,就算你看著是個人狠話不多的酷哥,但咱們這關系,喊我一聲姐姐沒毛病吧實在不行,你想喊姨姨也沒關系”
蘇懷瑾反感大部分熊孩子隨便喊她阿姨,但沈凜不是大部分,他的身份和長相,張口喊她阿姨,她只會覺得刺激,光想象就有種禁忌的快感。
沈凜不開口,也算是拯救了她岌岌可危的節操。
掉節操的蘇懷瑾帶著沈凜來到她刷牙專用的位置蹲下刷牙牙。
沈凜不知道是習慣了刷牙,還是他本身學習能力就不錯,一絲不茍跟著蘇懷瑾刷牙,動作節奏不能說毫不相干,只能說一模一樣。
他們蹲在水溝前,小家伙沒法到面對面盯著她看,也不影響他緊緊挨在她身邊、隨時隨地貼貼。
蘇懷瑾自己都覺得她過于人美心善了,一嘴泡沫、說話含糊不清還要教學,“刷完牙,還要認真漱口,跟著我做,先含小半口水,咕嚕咕嚕”
仰頭的蘇懷瑾,發現努力學英語的蘇一哥靜靜站在她身后,差點把她嚇一跳。
也不知道蘇一哥圍觀了多久,蘇懷瑾趕緊把水吐了,小聲抱怨了一句。
蘇一哥沒理會,始終用那種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她,“你不對勁。”
“好端端的干嘛罵我”
蘇振華
他放棄循序漸進了,直接攤牌問,“你昨天是不是對這孩子說了什么”
蘇懷瑾依然面露茫然,對他的真正含義多少有點猜測,卻不想承認,她自認為小動作天衣無縫,現場那么多人都沒發現,沒道理瞞不過一個蘇一哥,于是繼續裝傻充愣,“我對他說了好多話啊,一哥你問的什么”
“公安來的前兩分鐘左右,當時很多大嬸們都圍著這孩子噓寒問暖,他都充耳不聞、仿佛與整個世界割裂,直到你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么,這孩子眼神才有了些許變化,之后便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了。”
蘇懷瑾人都傻了,她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蘇一哥只是隨口詐她,沒想到他把當時的細節都盤得明明白白。
當時情況那么混亂,他自己都被鄉親們圍著七嘴八舌的夸獎,為什么還能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這種腦子是真實存在的嗎
蘇懷瑾都想懷疑人生了。
蘇振華以為她的沉默是要抗拒從嚴,繼續分析,“大哥和媽都說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越硬心地越柔軟,才會這樣耐心的、事無巨細的照顧這孩子。但我知道,讓你心血來潮大發善心可以,但這樣洗澡喂飯事事都要你親自動手的照顧,沒門,昨晚給他洗澡那會兒,你就該撂擔子不干了。”
在要她當牛做馬、吃苦受累的現實面前,派出所說的表彰報酬影子都沒有,壓根沒多少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