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鶴抬起眼睛,也朝四面八方看了一圈。
“或許它們已經不生活在這片地區了。”
白安鶴垂下眼。自從它建立了銘城,已經有太多太多年,它與外界全無交集了。走了,那個是很正常的事。
晏迓看了看,不在意似的安慰它“沒事。雖然沒有伙伴,但什么沒有,至少代表我們沒有敵人。”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白安鶴的傷勢。沒有敵人,已經是一件好的事了。
白安鶴說“但我擔心它們追來。”
“你認為背上的印記會留下什么線索,是嗎”晏迓問。
白安鶴首肯
。
“雖然只是我的猜想。但祈獸的祝福,是那種叫做魔術的祝福。我認為,我背上這個鼓動著的東西,很可能像是個詛咒。”白安鶴說。“我有一種直覺,如果不管的話它說不定,會憑借這種東西,再次找到我。”
“肯定是要想辦法弄掉這東西的。”晏迓回答。
她總不能看著這樣古怪的力量一直蠶食白安鶴的生命啊。
她接近白安鶴,看著白安鶴背上的那個鼓起的痕跡。她用手指輕輕拂在上面,其中有力量在跳動。
但是,要說具體的方法,此時此刻的晏迓,卻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做。
她首先想到的是外科手術。因為這顆跳動的凸起,好像一個囊腫,如果有一位外科手術的大夫,恐怕是可以切掉的。
但是自己并不是大夫。
一個擁有醫學知識但不多的醫科生,她不能妄下定論,更不能隨意地用別人的身體去嘗試可能性。
到底該怎么辦呢。
真理之眼會說明什么嗎。
晏迓看著這處傷痕。本來傷痕上是什么都沒有寫明的。但晏迓在心中懇求真理之眼,希望能給出自己一些提示。她相信真理之眼知道的事情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在傾聽了她的訴求,真理之眼竟然真的回應了。
這是中了祈獸的毒根技能
最好盡快將其取出。否則,白安鶴的生命也將危在旦夕。
“謝謝。”晏迓在腦海中說。她很感激真理之眼的回答。
不過這樣一來一切都和她猜想的一樣。
就算是開刀動手把這種毒根取出來的話也有很大的危險。類似出血等等。如此虛弱的白安鶴,已經不再能經得起折騰。
不過晏迓忽然想起一件事。
現在夜貓鴉擁有升月技能。升月技能可以瞬間治療普通型的類似外傷,發疹,哮喘等等常見疾病。雖然,對某些強大的寵獸留下的奇怪力量仍有些影響有限。但晏迓認為,升月技能說不定是可以處理手術后的傷口的。
她看著白安鶴的傷痕,陷入一種很長的糾結。
白安鶴忽然轉過頭來“你怎么了晏迓”
“我在想我能不能把你身體里的這樣東西取出來。一旦取出來的話,你就不會那么難受了。”晏迓真說著,眼睛垂向地面,“不過,唯一的問題是現在沒有醫生。我也只懂皮毛。就算夜貓鴉就治愈傷勢的技能貿然行事,你可能會受傷甚至出現很嚴重的問題。”
看到晏迓這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的樣子,白安鶴卻笑了。
“為什么會笑呢。”
白安鶴的回答中包含著柔情。
它明白晏迓在苦惱什么。
它覺得,晏迓這種體貼而縝密的內心非常可貴,也非常可愛。
它見過很多人,也喜歡很多人類,但是它從來沒有遇到哪一個,讓它此時感到心里這樣柔軟。
白安鶴有點吃力地抬起翅膀,輕輕拍在了晏迓的腦袋上。把晏迓嚇了一跳。
“怎、怎么了”
“晏迓。不用有任何壓力,我已經活得太久了,其實,已經是可以坦然地接受死亡的狀態。只是為了這個世界,我可能必須再去戰斗一次。”白安鶴真摯地說,“而你,已經從深淵里救回了我。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晏迓與白安鶴對視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她從盒屋放出吞金狐。因為吞金狐的爪子能變成各種精密儀器。
“吞金狐,來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