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少虞扯著綠色小圍兜憤怒地哭起來。
不想吃,他不明白為什么討厭的大人要把奇怪東西塞進他嘴里
“好啦好啦不吃就算了,明天繼續。”
溫芋朵只好把硅膠勺放回碗中,抱起抽抽搭搭的周少虞在餐廳里踱來踱去,走去窗前看院子里郁郁蔥蔥的植物。
周少虞眼淚終于止住,鼻尖紅紅,嘴巴撅起老高。
系統“別灰心,今天只是淺淺嘗試一下。過幾天等小魚習慣以后會好很多。另外,不推薦抱坐喂食寶寶雖然還不能獨坐,但坐嬰兒餐椅時,身后有足夠的支撐力是可以的。抱坐喂食不利于培養良好的進食習慣”
溫芋朵一邊聽系統講話一邊給周少虞洗干凈嘴巴,又喂了兩勺溫水漱漱口,卻發現岑管家一直站在餐桌旁,神色凝重。
溫芋朵奇怪睨他,“怎么了”
岑管家欲言又止了一瞬,最終說道“太太國那邊來電,先生在那里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要推遲回來的時間。”
溫芋朵蹙蹙眉,才反應過來岑管家說的是那個素未蒙面的老公周知越。
溫芋朵客氣回應“噢,好。那你跟國那邊說一下,家里一切都好,讓他不用記掛。”
溫芋朵把周少虞放到嬰兒推車上自己玩,饑腸轆轆的她則在餐桌旁享用豐盛早餐。溫芋朵舔舔唇,周家的廚師確實水平很高,每一道菜都精致合心意。
岑管家看到溫芋朵一副非常享受,胃口很好的樣子,他在背后默默捏了把汗,心神恍惚。
周知越不是遇到一點小麻煩,而是遇到了大麻煩
昨天岑管家想跟周知越匯報家里事情時,經過層層聯系后,才知道周知越在國出了一場嚴重車禍,如今雖然脫離生命危險,但仍未有絲毫清醒跡象。
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心腹都把這件事瞞得死死的。
畢竟周氏集團內部成分很復雜,而周知越才接手不到半年時間,根基尚不穩定,他的健康狀況絕對是最高級別的保密信息。就連這位新進門的太太也要
瞞住。
岑管家可以說是帶著周知愷、周知越兩兄弟長大的自己人。
他昨晚翻來覆去一個晚上都睡不著,周知愷在半年前就是因為車禍離世,如今周知越也出了車禍,這兩兄弟也不知道今年為何運勢那么差
等周知越回來后,務必去南禪寺給他求一個隨身攜帶的平安符,岑管家想。
國,某私立醫院病房,門外傳來低聲交談聲。
“二少今天怎么樣了”
“唉,還沒有醒,醫生說查不出原因。”
“董事會那邊”
“再瞞一瞞,能瞞多久是多久。”
“如今只能這樣了萬一被那群人知道,肯定要趁此機會興風作浪。”
病房內,清晨陽光鋪灑,一道金光偷偷爬上男人筆直鼻梁,又從精致唇線往下延伸,落在尖銳凸起的喉結處。
這是個骨相優越到極點的男人。此時他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削弱了原本過于凌厲桀驁的氣場。
男人突然眉心蹙起,睫毛輕顫,垂在一旁的手用力捏緊。
醒來之前,他最后看到的畫面是一個染著銀發的十五歲少年。
少年臉上帶傷,鉆石耳釘忽閃忽暗,姿態懶散地背靠一輛改裝機車,指間夾煙,神情戲謔又惡劣。
“爸,不就是打個架而已。老師至于把您也請過來”少年吊兒郎當笑了笑,好玩似的朝他方向吐了口煙霧,“畢竟誰不知道,您可是個大忙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