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趕到的時候,就只看到爺爺躺在病床上,奶奶側躺在一張窄窄的陪護床上,兩人身上都只蓋著一條薄被單,身體上覆蓋著一層冰霜,都已經梆硬了。
她整個人都呆了,一個字也不會說了。
醫院里一片家屬鬧騰,指責醫院沒有盡到職責,醫院方面卻說他們昨晚上的值班人員也凍死了兩個。
鬧哄哄的聲音都傳不進女主的耳朵,在最初的崩潰,痛苦,驚恐,無措后,女主腦子里只剩下了不相信。
她不相信兩個老人死了,哪怕所有醫生所有人都說他們確實死了,她也只覺得,兩個老人只是凍著了。
醫院里的老舊空調線路被凍壞了,不能用,她就找了一輛板車,一步一步,硬是撐著一口氣,把兩個老人拉回了家,搬上炕。
隨著炕被燒上,溫度一點點升高,老人的身體也一點點變得沒有那么硬,直到他們身體完全變軟,也依然沒有醒來。
女主這才終于肯相信,他們是真的去了。
女主茫然地站著,然后捂著嘴,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像一個失去所有的孩子。
“嗚嗚”衛月歆抽了張紙巾擦掉嘩嘩留下來的眼淚。
嗚嗚嗚,好可憐啊。
怎么這樣啊,唯一的兩個親人都沒了。
衛月歆想到自己也是和姥姥相依為命,也差點失去了姥姥,對女主的痛苦彷徨特別感同身受,那眼淚留得更兇了,哭得直抽抽。
哭濕了好幾張紙巾后,她吸吸鼻子,繼續往下看。
整個小鎮凍死了很多人,大多是老人、小孩,也有青壯年,凍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整個小鎮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希望得到上面的救援,然而全國都是如此,他們只能靠自己。
彼時路上積雪深深,路面泥濘打滑,根本開不了車,家里有過世者的,只能自己想辦法拉去火葬場,很多人只能把尸體放在家中,還好氣溫低,一時半會壞不了。
女主所在的小村子里,就有很多人去世,還活著的人合計了一下,也不能繼續這樣,人得拉去燒了吧。
于是組織家家戶戶把
過世者拉出來,一起去火葬場。
女主也加入了,還是那輛板車,還是那兩個老人,還是一步一步地拉過去,又在火葬場等了一晚上,才終于抱回兩盒骨灰。
等回到家中,女主已經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衣服鞋子都濕了,然后又被凍得梆硬,手指腳趾都凍黑了,臉上凍得全是裂口。
她勉強給自己燒了炕,躺下去就病倒了,整個人燒得滾燙。
衛月歆擦了擦哭出來的鼻涕水,心想,親人死光了,自己也倒下了,經歷這樣大一遭變故,金手指該出現了吧。
然后,女主病了兩天,可以下炕了,就是還昏昏沉沉的,她變得十分沉默,拖著病體給自己做吃的,合計家里還有多少食物多少柴火,以后該怎么生活。
衛月歆金手指呢
女主把奶奶的一雙厚底鞋改了改,自己穿上,裹得如同熊一樣,開始出門撿柴火,她對附近熟,知道哪里有柴火,就是要扒開積雪才能撿到柴火。
這工作并不容易,村里的人還都出來撿了,別家都是一家好幾人,或者好幾家一起合作,女主就一個人,被他們排擠,只能撿一些細小的柴枝。
還有人拿著鋸子斧頭砍樹,那更是沒有女主的份。
衛月歆金手指呢還不出來,女主過得這么慘合適
幾日過后,家里的米缸快見底了,女主不得不外出購物,然而,鎮上沒有店鋪開門,哪里都買不到吃的。
她只能和村人一起去田里,挖開一米多深的積雪和堅冰,把地里的紅薯什么的挖出來吃。
然而有些村人欺負她是個孤女,不肯讓她挖,說她又沒種地,這地里的東西沒她的份。
女主勢單力薄,爭不過他們,最終還是在村長的說情下,才能拿了點凍壞的蔬菜回去。
衛月歆所以,金、手、指、呢
女主缺少柴火,只敢在晚上燒幾個小時炕,缺少食物,一天只能吃一頓。
那么餓那么凍,卻還要每天出去找吃的,被逼無法,只能拿著斧頭去砸河面上的冰。
砸了個半天,握斧頭的手都砸出血了,終于砸出個洞,一條魚剛跳出來,邊上躲著等待已久的村人就沖出來,說這條河是他們的,女主不能在這里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