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揚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從市區回到縣城家里,遠遠就看到她家所在的那一棟民房都很熱鬧,大冷天的,大家三兩地聚著,嗓門大得很。
見她回來,她父母趕緊就帶著她到了一戶人家,這邊一樓圍著許多人,一個老大夫正拿著采血針給人采血。
很快就輪到了她,她媽拿出一根顯然是用過的針頭,給老大夫,老大夫拿了針就要給于飛揚扎。
于飛揚忙縮回手“這是什么針啊”
她媽說“就我跟你爸用過的,用過之后就開水泡過,還用酒精消毒了。沒事,能用,現在買針頭不容易啊,有的用就不錯了。”
于飛揚一臉無語,但后面還要很多人等著,她也不想耽誤別人的時間,只能伸出手去。
老大夫給她消了消毒,一針扎進血管里,鮮血頓時從管子里流了出來。
她爸媽連忙拿著碗來接,接了個小半碗,直到于飛揚齜牙咧嘴起來的時候,這才停了。
她爸媽謝過老大夫,帶著針和于飛揚回家去。
于飛揚按著手臂上的針孔,出來的時候看到另一家一樓也是一圈人圍著,里面還時不時傳出痛呼聲。
“媽,那邊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小董在給人扎針呢。”
于飛揚一臉懷疑人生“小董不是才讀大一嗎”
“那他也是醫學生啊,醫學生扎個針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話間,那邊又一聲痛呼,還伴隨著“扎錯了扎錯了,扎進肉里”的呼聲。
于飛揚看她媽。
于媽有點尷尬“這不是還手生嗎練練就好了,現在想找個會扎針的不容易啊。衛生所還有那幾個診所里的醫生啊護士啊,都被人請走了。知道我為什么趕緊帶著你去扎了吧,一會兒老大夫要回家了,再想扎,你也得找小董了。”
于飛揚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正說著,一人匆匆過來“美寧啊,你們家的針借我用用行不行”
于媽一臉為難“這怎么借啊,我們家還要繼續用呢”
“就是借來用一下。”對方說著就要往于
媽手里塞兩百塊,“就用一下,用完了就還給你們,我這不是實在買不到了嗎”
說著嗔怪道你不會擔心我有什么傳染病吧大家這么多年鄰居,知根知底的,我身體多健康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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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么說,但于媽還是堅持拒絕,對方不依不饒,還是于爸板著臉過來,才把對方給逼退了。
然后二老帶著于飛揚快步回家。
到了家后,于飛揚松了口氣“媽,我還真擔心你把針頭借出去。”
于媽白她一眼“我能那么拎不清嗎這扎進血管里的東西,一家人之間用用,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借給外人,就算她自己身體健康,那誰知道她會把針頭再借給誰用”
于飛揚豎起大拇指,還是她媽想得周到,不過沒想到,這取血的針頭還真的緊俏到了這個地步。
他們關門上樓,一到二樓客廳,她爸就拿出了一把雪亮的大尖刀、一把寬厚的剁骨刀,往她面前一擺“來,飛揚,挑一把”
于飛揚嘴角一抽。
她爸從前是屠夫,好多年不干這個了,這些家伙什倒是還沒丟,這次就派上用場了,一看這刀雪亮雪亮的,就知道是剛剛才打磨過的。
她認真看了看,那剁骨刀雖然很有份量,砍東西應該很厲害,但刀身過于短了,不利于攻擊。
那把大尖刀則是專門用來捅豬脖子的,又長又尖。
她就選了大尖刀。
然后就見她爸拿出一支干凈的毛筆,蘸了碗里于飛揚的血,往那大尖刀上抹。
邊上開著個小太陽,熱力十足,抹完一遍血,她爸就拿著刀對著小太陽,用熱力把刀上的血蒸干,然后涂抹第二遍。
那刀身就一點一點被染上了暗紅色的血跡。
于飛揚在一旁坐下來“爸,媽,你們都這么信天幕上說的啊”
她媽理所當然地說“這不是大家都信嗎要是假的,咱們就湊個熱鬧,要是真的,別人都做好準備,咱家卻沒有,那不成墊底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