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吐了一口氣,雙腿已經凍到沒有知覺了,看著僵直的雙手和磨出水泡的掌心,心情郁悶到極點。
“這不對,如果這里只能通過集體合作才行,那也太苛刻了。”她喃喃道。
就算是可怕的公路,也不該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用,再困難的情況,也應該有靠單人過關的可能性吧
不然的話,身邊的人要是不配合,那豈不是就陷入困局了
就像現在這樣,大半人罷工,事情就沒法干了。
火車頭的陳學敏三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從車頭上下來,擰著眉頭“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動了再除掉一點冰,火車就能開了啊。”
人們聽到他這質問的口吻,心里更不爽了,不過也沒有誰回話。
陳學敏看看他們,又趕緊進車廂去勸說大漢等人“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大家再努力一下,馬上就能看到效果了。”
“再努力一下老子在下面那么辛苦地鏟冰,你們三個就在燒著煤的車頭說說笑笑,說什么去研究怎么開火車,你們研究出來了嗎不就是仗著自己懂點火車,然后在那等現成的嗎”
那大漢
張口就噴,滿腹火氣。
陳學敏似乎頓了頓,然后聲音和緩下來我們不是說說笑笑,而是在商量事情,我們已經琢磨出一點東西了,等火車前面的冰除掉一點,然后加大動力,我們應該就能把火車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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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說還好,越說越拱火,大漢更憤怒了“既然琢磨出來了,你們為什么不下來干活需要三個人一起在那等著嗎說白了還是等現成唄做最輕松的事,完了還能有最大的話語權,你就是那掌握方向的領導,我們就都是牛馬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們必須發揮各自擅長的東西,這樣才能齊心合力,把這列火車開起來。”
“各自擅長的東西你直接說,你們腦子金貴,我們就只有一身力氣還拿得出手唄還鬧脾氣,你的意思是老子在胡鬧嘍老子鬧給你看”
說著里面就傳出了打斗聲,還有陳學敏那三個的慘叫聲。
下面的人一聽不對,忙上去,剛好看到那個陳學敏被大漢摜倒在地,那蓋了印章的左臂被狠狠踩在腳底下。
大漢一邊還惡狠狠罵道“隊長狗屁隊長你看老子承認嗎有那么幾個印章就了不起,就可以指揮老子了偷懶就偷懶,話還一套一套的,老子就活該給你當苦力媽的,老子這輩子沒受過這個氣”
而和陳學敏一起去火車頭的那兩個斯文男女,也被其他人制服在地上,臉也被打破了,頭發也扯亂了。
本來這三人是所有人里最體面的,這下成了最狼狽的了。
人們都看傻了,但心里又莫名覺得有幾分解氣。
只能說,陳學敏亮出了自己隊長的資格,卻沒有做好隊長該做的事。
大家都是陌生人,都處在同樣的困境里,你拿著國家審核過的資格,加上剛才是第一個上車的,有幾分膽氣,之后車上的表現也確實有那么點隊長的樣子,所以大家才勉強試著相信你。
但你接下來做的不是身先士卒,而是上來就指揮著大家去做重活累活,自己卻挑了那最輕松的。
好了,這么一來,之前的所有好印象全部清零,還掉成了負分。
還沒有坐穩隊長的位置,就冒出了剝削壓榨別人的苗頭,這誰還愿意繼續信你
反正最后的結果就是,大家把陳學敏三人收拾了一頓,然后又一起下來除冰,陳學敏三個也被拉來除冰了。
看那三人狼狽的樣子,誰都沒有幫他們說什么,相反他們要是干得慢一點,就會被大漢踢踹喝罵。
徐如意看著那嘴角破皮烏青的陳學敏,一臉羞憤,拿著根鐵棍捅著車輪上的冰,那一下一下還沒有自己力氣大,一看就養尊處優,沒干過什么活,弱雞一只。
只能說,沒有足夠的能力和清醒的認知,別妄想當什么隊長。
要是他遇上的是一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反抗的綿羊,那他可能就成功了,可有這么一個大漢帶頭不滿,那對不起了,直接給你打回原形。
他們
也算是幸運,等把車輪上的冰除得差不多,把火車前面一段鐵軌上的冰也給敲了,火車真的就徐徐開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