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扔進嘴里,她那張白嫩的小臉馬上就扭曲的皺了起來,那種扭曲的表情簡直就要超過人類極限了,把一直心不在焉的沈司瑾都給嚇了一跳。
“吐出來。”少年皺起眉,朝她伸出了手,那一瞬間,連自己有潔癖都給忘了。
可是許迦南謹遵小老板剛才的提示,把自己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這種強烈的酸大概持續了十多秒,酸味慢慢淡了下去,然后就只剩下了里面的甜。
有了剛才那一下的對比,許迦南覺得后面的草莓味可真甜。
沈司瑾被她給嚇夠嗆,許迦南卻沒發現,她興奮的又從那個袋子里面摸出一顆,撕了糖紙踮著腳就往沈司瑾的唇邊送“哥哥,你快嘗嘗這個”
許迦南的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卻咕嘟咕嘟的在冒壞泡,她想,也不知道沈司瑾吃了這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哥哥的笑
向來少得可憐,更別提這么滑稽的表情了,許迦南可太想看了。
小姑娘剛哭完,眼睛還有點腫,睫毛都是濕漉漉了,沈司瑾到底沒拒絕,怕她再哭。
于是他張嘴,吃下了那顆糖。
白色的糖衣在口中融化,確實很酸,刺激得唾液不停地分泌,沈司瑾差點就沒繃住了。
不過許迦南還是失望了,她仰頭等了半天,沈司瑾依然那么平淡,還轉過身來催她回家。
許迦南失望的“啊”了一聲,撅著小嘴跟沈司瑾往后面走。
就在這個時候,常在院子空地上玩凹凸曼打小怪獸游戲的那幾個小男孩兒一聲大吼“這里有壞蛋”
聲音就來自于沈司瑾剛才總覺得有人的角落。
那一瞬間,他就像是離線的箭一樣,迅速消失在原地,把還兀自小郁悶著的許迦南給嚇了一大跳。
她條件反射的跟著看去,正好看見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男人飛快往小區外面的方向跑。
這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打扮怎么看都很可疑,但許迦南的第一反應確實“咦”。
她眨眨眼睛,往前跑了幾步,但是那個人更快,已經消失在大門口,沒了影子。
許迦南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怎么像是大舅舅”
可媽媽說大舅舅在很遠的地方呀。
她肯定是看錯了。
沈司瑾跑得筋疲力盡,還是沒能追上那個人,那個人已經消失了。
小少年的手插在口袋里面,攥著里面的折疊小匕首,攥到手指發白,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他看著那個神秘人消失的方向,這才恍然,他荒廢了多少時光。
他現在跑得不快,力氣也不大,這種情況之下,就算真的遇到了針對他們的壞人,他恐怕也只能像上次一樣,變成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想保護的人呢。
于是,第二天,她就發現,她那執行力堪稱恐怖的兒子又回來了。
她起個大早,拎著包要去廠里開會,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那些講究精致的大牌小皮包已經不見了,她現在隨身的帆布包耐磨又結實,什么都能往里裝。
母子倆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杜嫣看著他那一身運動的裝束,眨眨眼睛,問他“小瑾,你要去干什么”
沈司瑾一邊系緊鞋帶,一邊說“要去跑步。”
杜嫣點點頭“跑步好,鍛煉身體是很有好處的一起走”
“嗯。”
杜嫣笑著推開了門,走出樓門,朝陽照在了他們的臉上。
母子倆走下臺階,一起,走向了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