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騙姐姐,他們家就住在這。只是怎么沒人呢是不是因為權瑯哥哥被抓走了呀”
她說權瑯便是安三娘的大兒子。
涂絨說完這話,就見幾個妖眾路過。
他們約莫剛從審案的空地回來,正說著案子的事。
“那大理寺讓凡人來指認,竟然把權瑯指認了出來,這下權瑯被凡人抓走了,天爺,三娘家可怎么辦呀”
九姬一聽,直道不好。
難怪她那晚跟李泠通了夢,通夢意味著她與此事牽連,原來真應在了這里。
看來她一時半會都等不到安三娘了,哪怕等到了,安三娘也沒得心情與她說事。
九姬又看了看安三娘家那歪扭擁擠的房子。
殺了私塾先生的兇手,只是出自這樣的人家嗎
東京城,大理寺。
單獨騰出來的牢房被層層結界籠罩,每層都仿若一只金剛罩,將罪犯困于其中。
先前,鐘鶴青讓三個在杜先生身邊見過面生學子的人辨認,三人全都指向了高挑瘦削的少年。
少年叫權瑯,家住東京妖坊石三巷,母親雖然是貍族貍妖,但他卻繼承了過世的父親的族類,是位犬妖。
名錄里顯示他年歲為四十八歲,在妖界也就相當于十六歲的少年,因而仍與母親和年幼的弟弟一起生活,一家三口以經營靈藥鋪子為生。
他家的靈藥鋪子開在人流稀少的路上,門面不起眼,在妖坊數不上號,但因著有一味旁的藥鋪沒有的藥草,而得以支撐多年。
除此之外,權瑯家中便同坊里大多數坊眾一樣,既沒有財富傍身,也沒有根基依托。
鐘鶴青穿過漆黑狹長的地道,在一處只點了一盞小燈的牢房里,看到了被捕入獄的犬妖。
他剛一走進,少年便亮出了獠牙。
那獠牙慘白,與九姬和李泠所言一模一樣。
“你們這些凡人到底想怎么樣”
結界將少年的怒意擋在牢房之內,鐘鶴青神色未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為何殺人而且是殺了你的先生”
他開口問去,寺丞廖春立刻在旁記錄。
然而少年卻怒目瞪了過來。
“我沒有殺人更不可能殺了先生
他咬著牙,“你們不能因為有人看見了什么,就抓了我當殺人犯”
他吼著,掙得手上的鐐銬鏘鏘作響,立刻有守獄的道士警告了他。
“老實點你不想讓我再念伏妖咒吧”
少年眼
睛紅了起來,寺丞廖春出了些冷汗,但還是大著膽子道。
“我們大理寺見過的犯人多了,他們都是你這樣給自己開脫的。你最好想清楚,好生交代。”
鐘鶴青負手默然。
少年聽聞這話,怒極反笑。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信我,你們不會信妖既然不相信,又來問我做什么我只有一句話,我沒殺人,更不可能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