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犬妖都認了罪了,鐘鶴青再大的本事,還能一夜之間翻案你先回去等著,等我讓人探清情形再說。”
他這般,來人縱然再怕,也只能抹掉汗珠應了下來。
一連兩日,大街小巷里的傳聞越來越盛,開始不斷有人到大理寺里問詢。
大理寺對此,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道此案仍然在加緊審理之中。
這日到了晚間,大理寺門外又來了問詢的人,只不過這一次,來的是杜老先生的兒子杜秀才。
杜秀才本來只把犬妖當做了殺父的兇手,眼下聽到大理寺要釋放,心急火燎到不行。
廖春攔著沒讓他直接進來,自己來尋了鐘鶴青。
“少卿,那杜秀才焦急的很,這會非要見您問個清楚,如何是好”
鐘鶴青
放下手中案卷,往外看了一眼。
他搖了頭。
只道我不在,旁的也都不要同他講,不過要派人跟著他,莫要因為心急出了什么事。”
廖春嘆氣,“下官知道了。”
廖春破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杜秀才送走,來探問的人又多又雜,鐘鶴青干脆早早下了衙。
他這兩日都宿在家中,甚至就宿在正房里。
她雖然在床上烙餅似得,略有些翻來覆去地不適應,但也沒說要同他分床的話。
今日鐘鶴青提前下衙,自然直接一路回家。
他不方便讓人認出來,便換了尋常衣裳混在人群中一路往家中走去。
夕陽在大街上灑下金光,沿路兩邊的小攤主在日落前行人最多的時候,賣力地吆喝。
鐘鶴青也被吆喝聲吸去了目光,只是剛一看去,目光就定在了攤位前的人身上。
那是個賣觀賞小魚的攤位,她穿了一件他未曾見過的淺黃色的裙裳,夕陽斜照下如水中金魚似得靈動秀美。
此時,她正彎著腰看著那些金魚,一缸一缸地,瞧得仔細極了。
鐘鶴青一眼看去,便想起了她在家中也喜歡看養在池中的小魚。
只是魚兒好似都怕了她,見她走去,便呼呼啦啦地扭頭全都游開,便是她呼喚著灑下魚食,魚兒也不肯多靠近她一點。
娘子,今日怎么有閑心上街來了
鐘鶴青抬腳就走了過去。
只是他剛邁出步子,就見彎著腰的女子直起了身來。
男人的腳步倏忽頓住,看清了女子的身形
攤位前的女子身量明顯更加高挑,烏發黑亮中隱隱夾著棕金色的發絲,夕陽在她側臉上描出金線。
她單手托著下巴問了攤主,“你這魚兒倒是漂亮,不知道能養幾日”
攤主說長著呢,“十年八年不成問題。”
她似不太信地抱了臂,“你這不是王婆賣瓜嗎”
攤主又說了什么,話落在鐘鶴青耳中,他卻什么都沒聽見了。
他只看著攤位前的人,哪里是他的娘子
但眼前的人他亦見過,正是妖坊那位恩人。
那幾次他在妖坊里見到她的時候,總有種抓不住的莫名熟悉的感覺,可他怎么也想不出到底為何會莫名熟悉。
而今天,他突然知道了這莫名熟悉的緣故。
鐘鶴青心下咚地快跳了一拍。
他收回了腳步沒再上前,怔著立在了路邊。
她在攤位前來回瞧了幾眼,瞧著魚兒都向遠離她的一邊游去,無奈地笑搖了頭,便沒有買,轉了身離開了攤位。
不過她離開的方向,正向著鐘鶴青回家的方向。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了,人群像是覓食的魚群呼啦涌在一起。
鐘鶴青被人群擠得一錯眼的工夫,她消失在了街道上。
鐘府,男人回到家門前時,見門房正在關門。
“方才怎么開門了有人來了”
門房見郎君回來,連忙又把門打開。
一面行禮,一面回道。
“回郎君,娘子下晌出去了一趟,就在方才剛從外面回來呢,小的是給娘子開了門。”
鐘鶴青聞言,緩慢地深吸了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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