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九姬悄無聲息地回到清風藤田的時候,安三娘都急得滿頭大汗了。
“小祖宗怎么去了這么久難不成也泡進霧池里去了”
九姬低笑一聲。
三娘又急問,“你倒是沉得住氣,事情可辦好了”
說完,見九姬笑著點了頭。
“辦好了,只等著回去確定位置,這玉鼠洞宮就”
她沒有說下去,三娘已忍不住激動地抓了她的手。
兩人還在洞宮之中,不便細說,好在安三娘早就把清風藤采得差不多了,兩人背上草藥,從側門離開了去。
一路遠離了玉鼠洞宮,安三娘才又忍不住想問問九姬接下來都要做些什么。
但她忽的想起了一樁事。
“對了,我得給你提個醒。”
“什么”九姬問。
安三娘聲音壓了下來,靠近她耳邊。
“我聽到坊主這幾日,在琢磨讓妖廷替他銷掉一筆大開支的賬,就多問了一句,沒想到坊主竟是在九州城里買了個貴重的東西。”
“什么東西”
安三娘朝著九姬看了過去。
“落蜃草。”
專克幻珠的落蜃草。
九姬一怔,“他買這個干什么”
但安三娘搖了頭,說沒能打聽到。
“不知道做什么用,也不知道是給誰用。反正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你得小心些,不能耽擱太久了。”
確實。九姬心下沉了沉。
東京城,鐘府。
以妖本體的形態回府,因為妖氣不加掩飾,很容易觸及道士在附近設下的結界,九姬總是先幻做府中小廝管事進到府內,才棄了人形以貍貓的模樣回到房中。
今日也不例外,只不過這會,九姬聽說鐘鶴青今日竟只上了半日的衙,眼下剛回了府中,她動作少不得迅速一些。
旁人好比金娘子母女,一來未必敢進到帳中對著她的臉細看,二來也看了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來。
但鐘鶴青就不好說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都破過,如今更是連妖案都能破了,她多少還是得防著點她這凡人夫君。
這么一想,九姬就連忙棄了小廝的形態,一躍跳到了院墻上,直奔房中而去。
她先是在院墻上走了一段,想從前面轉過去,不巧看見觀星的祖父關老管事進了府里來。
這位老管事上了年歲,多半時候在府外榮養,只有少數時候才到府里來盤點賬務、督促庶務,連鐘鶴青都對他極其敬重,聽說畢竟是鐘鶴青過世的祖父身邊的人。
關老管事對主子自然沒的說,但對府中仆從可要嚴厲的多,每每過來,連觀星都少不得要被訓斥。
他對各處嚴苛,但九姬可是個“野貓”,被他老人家瞧見了,說不定要讓人打下來扔出去。
九姬沒得討這個不痛快,當
下往下面一跳,跳到一塊假山石上避了避風頭。
她立在假山石的洼處,尾巴將亂飛的小蟲子抽去一邊,等著老管事離開再重新回到墻頭。
但她剛站了一會,就聽見身后有細細微微的聲音,她一轉頭,竟然看到一個雙眼發亮地盯著她看的小丫頭金栗。
金栗子這小丫頭居然跑到假山里來玩了,盯著她做什么
九姬沒理會她,可金栗卻從懷里掏出一把炒栗子。
“喵,咪咪快來吃栗子,小貍奴”
九姬“”
你都不剝開我怎么吃
但她可不閑工夫同這小丫頭耍玩,轉身要走,不想一下被人抱住了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