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部分還算通常,到了后面逐漸荒廢了,通道的方向一直朝著王府后院,也漸漸入了她用須尺錨定的區域了。
就在九姬于暗中摸索的時候,須尺忽然一動,朝著她前方一個隱隱的亮點去了。
此間都在地下,哪里有什么光亮,但那處卻有細微如螢火的白玉熒光,九姬快步上前,伸手觸碰過去,有結界。
就是此地
鼠族選了這個地方來藏匿鼬玉,真可謂煞費苦心,這里是鐘家荒廢的地道,再往前就是王府的地界了,如果不是專門找來,誰會碰到這里呢
九姬暗暗嘖嘖,口中破開結界的術法已低聲念了出來,接著紫光凝于指尖燒向結界,而她則攏了須尺以銀氣護體,一點一點地進到了結界之內。
鼬玉藏身之地果然結界厚重,九姬額頭上的汗都快落下來了,紫光持續燒了一刻鐘的工夫,她才終于堪堪兩只腳邁進了鼬玉的空間之內。
玉鼠洞宮四樓的景象漸漸出現在眼前,除了兩個看守的小妖在角落里打瞌睡,再沒有旁人了。
九姬看著鼬玉那光滑瑩潤的樣子,聽見此物的呼吸”聲,已經完全慌亂了起來。
而她再不給這東西半點喘息的機會,直接探手抓了過去。
這里的空間再沒有一點結界了,九姬徑直把鼬玉抓緊了手中,鼬玉在她掌心里驚顫不已。
九姬卻只勾起嘴角笑了一聲。
然后,九姬輕輕一吸。
這鼠族的寶貝、整個玉鼠洞宮得以維持之物瞬間癱成一灘稠稠的奶狀物,入了九姬口中。
那一瞬的靈鮮滋味讓九姬也忍不住舌尖顫動。
她倒是沒忘了陪著她辛苦了數月的須尺,將這鼬玉癱軟后褪下的皮囊給了它。
根根須子直接撲了上去。
只是這時,蜀祿的訓斥聲突然從樓梯處響了起來。
“讓你們守著鼬玉,誰讓你們睡覺了都起來,發給你們月錢,是讓你們來這里睡大覺的你們是不是不想在這干了那可正好,旁人想進還進不來呢”
蜀祿的聲音一貫得刺著九姬的耳朵。
但此刻更重要的,是不能被他發現,不然被妖廷追捕的滋味可不好受。
九姬心思極快地轉了轉,忽然把送給須尺的鼬玉皮囊收了回來。
須子們都懵了,九姬只好暗道抱歉,說回頭補償。
當下她掌心一動,將那皮囊又重新置回了原處,然后略施幻術,讓她皮囊撐了起來,真實與虛幻交錯之間,好似鼬玉還在蓮花座上,仍舊為玉鼠洞宮吸食周邊的靈氣。
而九姬則揣了須尺,迅速地自原路返了回去。
蜀祿對小妖奴刻薄的訓斥聲,持續了許久,直到九姬回到了結界外,借著術法偷偷窺視,才發現他說得口干舌燥了,這才哼了一聲,道了一句。
“鼬玉沒發生什么事吧”
兩個妖奴連道沒有,蜀祿嘀咕了一句向鼬玉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好似聽見了一些波動之聲。”但他看去,見鼬玉還在蓮花座上懸著,光亮瑩潤,靈氣流瀉,并無變化。
他松了口氣,又訓了那兩個妖奴幾句就離開了。
隔著結界的九姬嘴角高高翹了起來。
方才她可太好心了,不光替鼬玉還原了模樣,還幫玉鼠洞宮算好了三日的“余糧”。
這三日之內,玉鼠洞宮一切如常。
但三日之后,“余糧”耗盡,支撐整個玉鼠洞宮運轉的靈氣沒了。
她很想知道,這玉鼠洞宮會怎樣,宮司蜀祿又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