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小翠便知不必稟報了,向她告退,而她則帶著丫鬟一同去繡房。
她成婚的事來得急,很多東西都是趕制,大半都交給了外面的首飾綢緞鋪,府上也做一些,她自己和薛柯的喜服就是府上在做。
喜服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只有幾處刺繡還在由七八位繡娘分別繡著,羨容看了一會兒她自己的喜服,又看看新郎的,想著薛柯面容白皙,五官英挺,身姿又修長,穿這大紅的喜服一定是冠絕京城,臉上不由浮起笑,心里更歡喜起來。
“待婚禮上的衣物做好,你們繼續給他做常服,多做點,就用些顏色鮮艷的料子。”羨容吩咐。
他身上那件藍布衣灰不溜秋的,要是穿上鮮艷的衣服一定更好看。
羨容是王家小祖宗,繡房自然不敢怠慢,將她的吩咐悉數記下。
看完喜服,出繡房沒走幾步,正好看見哥哥王煥和五哥王炯一同往前走,她立刻上前道“哥,五哥,你們去哪里”
王炯側頭來看向她,一臉的笑“我們進宮去見太后,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羨容說著就跑了過來,王煥卻說道“我看還是不要去了。”
羨容最怕無聊,她有一段時間沒進宮了,還真有點想太后姑母,上次姑母還說讓她把小歡帶去宮里看看呢
王煥卻解釋道“我們過去有事匯報,不是閑聊,婚期沒兩天了,你就好好在家待著,免得夜長夢多出什么意外。”
王煥是她親哥哥,排行老七,雖然比五哥王炯還小兩歲,但心思卻縝密一些。
他一提醒,羨容便覺得有道理,不跟去了,朝兩人交待道“那你們去吧,回來給我帶點芙蓉酥。”
太后宮里的芙蓉酥好吃,那也是她最愛之一。
王煥和王炯笑著答應下來就走了,羨容帶著些許期待又有些許煩悶在府上閑逛,靜待婚期。
婚禮前一天,梁武再次潛入廂房內,將一只瓷瓶交給秦闕。
那正是之前他吩咐的宮中秘藥鶴頂紅。
梁武來送藥,也順便稟報道“殿下,這幾日屬下打聽了些王家的境況,王家三兄弟,三兄弟一起有九個兒子,全是男丁,只有老三王登育有一女,便是這羨容郡主,因是王家唯一的女兒,所以自幼嬌縱,三年前王家又立功,卻已有侯爵在身,太后便作主,讓皇上給她封了郡主。”
“她
要招婿,王家是什么態度”秦闕問。
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羨容是郡主,又是王家唯一的女兒,婚姻這么大的事,整個王家就由她自己胡來嗎
梁武回道“屬下看王家人,好像還挺泰然的,三爺王登還在院中吩咐下人該請的人都要請到,至少看著并不反對,當然,東陽侯王弼不在京中,不知他的態度。”
東陽侯是王家老大,也是王家家主,半個月前護送皇后娘娘去祭拜皇陵了,侄女的婚事他的確不一定要參與,但王家如此大的家族,就連這幾天都等不了非要趁東陽侯不在的時候把婚事辦了
很顯然,羨容急著出嫁,但是什么原因,他們還不知道。
秦闕看了看手中的鶴頂紅“明日婚禮后留意著新房的消息,隨機應變就好。”
“是。”
明晚羨容郡主死于合巹酒中的鶴頂紅,王家大亂,想必會全府調查,他是用假身份潛進來的,要注意查到自己身上;以及王家不知會怎么處理殿下這個新姑爺,一切都要當時看情況再決斷。
其實梁武很想說,暫時娶那羨容郡主好像也沒什么,從這封號便能知道,羨容郡主長得真不錯,也不算虧,就這么殺了怪可惜的
但這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說,估摸著羨容郡主將殿下綁進王家那一刻她在殿下心里就是個死人了,多留這么幾天,只是條件所制。
第二日,婚期到。
一早羨容被叫起來打扮,還有幾分擔心地問丫鬟薛柯態度怎么樣,丫鬟回答姑爺態度挺好的,一早就沐浴好,換好了喜服,此時也正由媽媽在梳妝呢,末了補充道“姑爺換上喜服更好看了,就沒見過這么俊秀的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