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擅學舌,興許它已經聽到了他剛才和梁武的話,興許還是只機警的鸚鵡,能將里面只言片語學出來。
他緩步靠近鸚鵡架,小歡似乎從他逼人的目光里感覺到了殺氣,張起翅膀便欲飛,然而秦闕出手卻極快,一把將它拽住,它欲叫出來,下一刻頭便被扭了大半圈,無力地垂了下來。
秦闕將鸚鵡尸體扔在了地上,徑自回房去。
“啊”
一早,一道尖叫聲劃破凌風院的上空。
羨容大叫道“小歡,小歡”
秦闕在這刺耳的驚叫中緩緩睜眼,才從榻上坐起來,就被披頭散發的羨容拽住衣襟“我小歡怎么死了它怎么死了你告訴我,他怎么死了”
秦闕往外看了眼,還沒說話,方方平平等人已急著進來,問怎么回事。
羨容將被扯得亂七八糟的秦闕往床上一扔,又怒又傷心道“你們去看外面,小歡死了,它怎么會死了”
說著她便下令“昨天誰值夜,全都給我叫過來”一邊說著,一邊往明間而去,顯然這事不會輕易收場。
平平急急忙忙拿一件衣服去給她披上,追了過去。
臥室安靜下來,秦闕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和頭發,好像一切與自己無關一樣。
而外面,羨容早已坐在明間堂下的椅子上,瞪著底下人一一審問。
原本她沒這么早醒,可今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突然醒了。
她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秦闕,然后去抱廈內看小歡,卻意外發現它躺在地上,摸上去連身體都硬了,顯然已死去多時。
那是她最愛的鳥兒,她一定要找到兇手,叫他后悔自己干下的事
夜里的確有值夜的,比如院里的張媽媽,丫鬟方方和尖尖,尖尖還是會武的,但侯府外面本就有守衛,這內院全是些丫鬟媽媽之類,十多年也沒出過什么事,說是值夜,無外乎就是主子叫應一聲,去燒個水掌個燈什么的,沒人叫就去睡,或是打個夜牌。
昨夜是郡主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得了賞錢、喝了酒,比如張媽媽就是喝多了一早睡了,方方和尖尖則聚在一起玩牌、閑聊,哪里想到還能出這樣的事。
一群人一問三不知,連鸚鵡到底是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羨容大怒,拍桌子道“昨晚值夜的所有人,給我跪到外面去,跪搓衣板,一邊跪一邊哭,誰偷懶就罰誰錢”
方方等人知道郡主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惹她,麻溜地就去外面罰跪了,羨容又吩咐平平“把小歡供到外面去,讓她們對著小歡的尸體哭,我倒要看她們知不知錯”
平平便恭恭敬敬拿帕子包了小歡的尸體出去,隨后回來,小聲道“郡主,今日還要敬茶呢,待會兒老爺
該派人來催了。”
羨容差點忘了還有這事。
她氣呼呼地回里間房內,見了安靜坐在榻邊的秦闕,對上他那張俊臉,語氣不由軟了幾分,問他“你晚上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嗎”
秦闕一臉漠然,回答“沒有。”
羨容不想一早就因為這種事嚇到他,還但在忍不住怒火,氣惱地嬌嗔“你怎么睡那么死,那么大一只鳥死了都不知道”
秦闕看向她,不出聲。
平平在一旁提醒“郡主先換衣服”
羨容喪氣地坐了一會兒,想到今日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自己,只好忍耐著去換衣服,卻幾乎哭出來“怎么會死呢它身上沒傷,到底是怎么死的”
“會是貓咬的嗎”平平問。
“小歡飛那么快,哪有貓追得上它”
“那既然貓都追不上,什么能追得上”
羨容心情很不好,哭喪著臉怒聲道“要讓我知道什么東西害死的它,我定要它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郡主別哭了,要去見大夫人他們呢”平平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