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簡心中微怔,他的確想過這個可能,卻沒想到殿下會如此篤定。
皇族兄弟四人,只有殿下和太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確實,若殿下不在,太子便是皇長子,若殿下在,那殿下才是皇長子,太子經營多年,又怎會讓自己處于不利地位
想到此,霍簡擔心道“陳顯禮才死,太子府極有可能聯想到殿下身上,會不會由此讓太子府的人查出殿下曾假扮侍衛入內”
“他查就讓他去查,我沒有扮作侍衛入內。”秦闕回。
霍簡大喜“這么說殿下還是以薛柯身份進去的這便好,屬下正想說,經此兩件事,殿下身份極有可能暴露,此時繼續待在王家是最好的選擇,郡馬爺身份便是殿下最大的護身符,屬下覺得,不如將計就計,等大事既定,再離開王家不遲。”
秦闕當然也想到這些。
太子有多不想得罪王家,他待在王家就有多安全,繼續做這被搶去的郡馬爺,就是最穩妥的選擇。
一想到還要繼續做那女人的上門女婿,他就頭疼。
“我暫時會待在王家,叛徒的事若有了結果,隨時通知我。”
“是。”
秦闕離開茶樓,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東陽侯府凌風院。
進屋內,里面就燃著一盞夜燈,秦闕才走到榻邊,便聽到一陣詭異的笑聲。
“呵呵”
他整個人一振,手已經抬起放在了前方,隨時能出擊捏碎對方的頸骨。
那笑聲自然是從架子床上發出的,羨容正躺在那里。
他一動不動看著架子床上、與他隔著一層紅紗帳的地方。
里面卻是悄悄的,一點動靜也聽不見,只能依稀看見女子的肢體躺在床上。
他緩緩上前,一步步靠近,能看見床上的女人仍然維持之前的姿勢沒動。
他將紅紗帳猛地拉起。
床上的女人還是沒動,她趴睡著,兩手抱著枕頭,兩腿往內彎著,這奇怪的姿勢就像一
只正要蹦跶的青蛙。
就在這時,她翻了個身仰面朝上又攤了另一個不老實的姿勢,然后“呵呵”笑了兩聲,嘴“吧唧”兩下,似在品嘗什么美味一樣,隔了很久臉上的笑容都未散去。
秦闕
原來是做夢發笑。
早該知道,他不能高看她。
但從某一方面講,她確實命大,竟然能將命留到現在。
放下紗帳,他不再管她,回到榻上睡下。
醒來是在大清早,羨容走到他睡著的榻邊,搖了搖他,突然問“你在你慶州老家,是不是有個小情人”
秦闕不想回答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有意閉眼沒反應。
羨容再搖他“快回答,別裝睡。”
秦闕只得睜開眼。
她就蹲在他睡榻邊,撐了頭盯著他問“還真是呢,要不然你怎么會裝睡不敢回答你那小情人多大青梅竹馬還是外面找的不會是你表妹吧你叔叔的女兒”
秦闕眉頭微皺起來,好在她自己反應過來“不對,叔叔的女兒那是堂妹,那叫亂倫了,所以那人是誰”
秦闕忍了半天,最后道“沒有這樣的人。”
“怎么可能,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是這樣,你看你明明關心我,卻要扯什么克妻的謊和我和離,除了早有心上人,再沒有別的原因,話本子上都是這么寫的,苦命鴛鴦被惡毒大小姐拆散。”
秦闕看向她,發現她在說這話時異常坦然。
“所以呢”他問“你要怎么做”
羨容坐到他榻邊來“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我猜得準沒錯,你告訴我是誰,我給她找個婆家,這樣她不惦記你,你也不用擔心對不起她了。”
秦闕在無奈中坐起來,一邊下床,一邊說道“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