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頭不耐煩“問你呢,說話。”
有人直接一個飛踹將橘色毛衣踹倒在地,這過程太迅速以至于李羨完全沒來得及反應。
“哎”她握緊樹枝,緊張得心臟突突跳動,“你們干嘛呢”
一群小孩看見有大人來,明顯慌了一下,發現就她一個,立馬用不屑的神情上下打量她,大姐頭說“你誰啊大媽,少多管閑事。”
李羨很想走,立馬丟掉這件事,可她已經走不了了。她挺直腰桿,盡量使自己不輸掉氣勢,“你們打他干嘛”
大姐頭“他得罪我們我們才打他啊,關你什么事。”
“你們還在上學嗎這是校園欺凌。”李羨試圖走近了,將被圍毆的橘色毛衣擋在自己身后。
劣質香煙氣味嗆鼻,她咳了兩聲,惹幾個小孩哄笑。
李羨反倒吃了秤砣鐵了心,轉身問橘色毛衣,“你家在哪”
橘色毛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的同伴,眸光忽然發狠,“操你媽你誰啊,誰要你多管閑事。”
李羨猝不及防被推出去,雪天路滑,她趔趄兩下,還是沒站住,撲倒時樹枝正對著臉頰。
路邊停下一輛寶馬,“哎,那群小孩,你們干嘛呢”
遠遠就看見這群精神小伙聚在一起,準沒好事,彭潤原本不打算管,想想最近運氣不佳,到底還是叫司機停了車,準備日行一善。
一群小孩如鳥獸四散,司機說那還有個人,他想了想,好人做到底,叫司機過去扶一把。
司機將人扶回來,彭潤看清后臉色大變。
“嫂子”
從榮陽回到連城。
李羨整個人像落敗的小雞仔,衣服褲子上都帶著泥漬,頭發濕了又干,亂糟糟堆在沖鋒衣兜帽里。她怏怏地從彭潤車上走下來。
“彭先生來了哎呀太太,怎么弄成這樣了”陳平心疼地小跑過來,將李羨攙住,“快進家里暖暖。”
“我沒事,陳姐。”李羨笑了笑,站直身子表示自己沒事。
陳平將人領進家里,趕緊倒了熱茶,又放了熱水,叫她去洗澡。
李羨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吹頭發時注意到鏡子里她額頭的傷口,指甲蓋大小的擦傷,血跡已經結痂
。
幸虧撲倒時躲了一下。
她套上一件厚毛衣,下樓找創口貼。
玄關處有響聲,坐在沙發上的彭潤說你回來了。李羨定在電梯口,無端像個犯了錯心虛的孩子,怔怔看出去,孟恪換了鞋走進來,垂眸看她。
他長相周正深邃,臂間挽的深色大衣被樓叔掛起來,身上剩襯衫馬甲和西褲,挺拔成熟的身材站在那,不動聲色。
李羨選擇不去看他,“你回來了啊。”
樓叔拎著行李箱進門,孟恪冷冷地收回目光,“嗯。出差順利么。”
這話似乎只是客氣,不期待回答。李羨一時沒開口。
她低頭,顯得柔馴,然而手臂緊繃著,仿佛某種軟弱執拗的叛逆。
彭潤出來活躍氣氛,“不是說七點的飛機嗎,這么早就回來了啊。”
孟恪說有事改簽了,“吃過飯了”
“晚飯嘛,沒呢。”彭潤回答。
“留下來一起。”孟恪說。
彭潤看看他,又看看低著頭、小步貼墻走的李羨,“哦。”
李莉說飯菜馬上就好,李羨原想上樓,沒了理由,硬著頭皮跟兩個男人一起坐在客廳沙發上。
孟恪和彭潤都西裝筆挺,慵懶蹺著二郎腿。
李羨睡袍外面裹毛衣,衣服最不正式,身體卻無論如何都放松不下來。陳平正給她上藥,冰涼的碘酒讓她攥緊扶手。
孟恪將視線從她緊繃的手指骨節上移開,淡聲問“醫生來過了”
“沒有,先生。”陳平說。
李羨“擦破一點皮,不用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