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點到為止,李羨也不想繼續下去,只是想到什么,臉色微變。看著他,她張開嘴巴,又覺得不合適,將話咽回去。
反復幾次,孟恪扭頭問,“什么事”
“你是不是”李羨盡量自然,隨口問“對播音員這職業,有些特別的喜好”
孟恪笑了,忍不住看向別處。
李羨被他笑得心臟懸在過山車山頂。
孟恪笑夠了,停下來,懶聲說“就當我有吧。”
他看著她微妙變化的臉色,“有錢人果然都是變態。是這么想的么”
李羨的微笑懸停在蘋果肌上。
按孟恪的行事風格,大多不會解釋這種情況,但對面既然是她,他稍頓,還是開口“放心,那些太臟的,我沒興趣。”
陳平敲門,過來幫李羨換膝蓋傷口的藥,孟恪叫人進來。
陳平掀被,揭開李羨腿上的紗布,瓶蓋大小的擦傷和淤青露出來,她拿小心地用鑷子夾棉球給她消毒。
孟恪站一邊看著,“這就是你自己走的路。”
“嗯”李羨一動不動,掌心攥緊被角,“我是被狗嚇到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來,孟恪對吩咐“下午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看傷沒傷到骨頭。”
“哎,好的,先生。”陳平應著。
孟恪“我去接個電話。”
“嗯。”李羨點頭,這會兒又顯得乖巧了。
換過藥,孟恪和陳平先后腳出門,李羨坐不住,單腳蹦跶著下了床,去廁所解決生理問題。
洗手時偶然抬頭,她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
頭發凌亂,臉色蒼白,身穿杏色秋衣秋褲,活像剛出土的木乃伊。
她關掉水龍頭,理了理頭發,剛才竟然完全沒有發覺這件事。
也許太緊張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早上聽到身側的人起床,知道自己到家了。
沒來得及翻身,她想起上次孟恪警告她“沒有下一次”,就此清醒,想來想去,干脆再次閉上眼睛。
上午孟恪回了幾次臥室,她也醒了許多次,終于忍不住坐起身。
很意外地,孟恪沒有追究她,莫名提到播音員,又說尊重她的想法。
她猜不透他。
鏡子里女人失去平時刻意偽裝的素凈冷淡,只剩一張年輕稚嫩的臉龐,眼睛似白塔迷霧,不勝迷茫。
匆忙的,大起大落的,惶惑的,驚喜的,這一年,終于接近尾聲。
早餐后休息一段時間,李羨
進健身房,裝模作樣開始鍛煉,沒多久就坐下來,拿出手機。
微信里許多條未讀消息,大多是來自公司領導的。
社長劉長青怎么樣啦,李老師,身體好點了吧這件事我了解清楚了,馬石群作為領導,對下屬非常不負責任,一而再再二三出現這種情況
主編陳老師小李,最近身體情況如何盼回復
主任馬石群李老師,我再次向您鄭重道歉
這陣仗已經持續好幾天,前些天還有慰問電話打進來,實在影響她的生活,她發過牢騷,這些人才消停。
上次這么大陣仗還是上次。
她不知道孟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影響她公司的高層,為了這么常見的職場霸凌大動干戈。
李羨挨個回復消息。
照這樣下去,也許明年返回職場,她會直接升職主任,做夢似的。她自嘲。
但是她笑不出來。
手機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