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有他的傲氣,被拒絕就懶得再拋橄欖枝,李羨應聲,并不糾結。
“我今天發現一件事。”她說。
“什么”
“今天我什么也沒做,好多人過來奉承我。她們可能不知道,這沒什么用。”后一句她語氣輕快,飛快掠過,卻發現孟恪偏過頭來看自己,她用手背蹭了下鼻尖。
孟恪淡聲“怎么知道沒用呢。”
李羨解釋“我最多算有點小錢吧。不像你,有實權。”
孟恪輕笑一聲,“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討好她何嘗不是討好他。
這件事他不厭其煩地強調了很多次。
夜里冷風呼嘯,放在兜里的手掌卻輕微發燙,李羨蜷了蜷手指。
露臺是方形,孟恪跟她各占型圍欄一側,他睇她一眼,“發現什么了”
“我,”李羨將額前碎發撩到耳后,“我知道你身上那種傲倨,又有點不耐煩的氣質是哪里來的了。”
“怎么來的。”
“閑下來不用煩惱任何事,但是要應對一大群嘰嘰喳喳的奉承。”
今天是孟家主場,李羨又是圈里新貴,許多人奉承,她笑著聊著,聽著聲聲曾小姐,只覺得好多裹著糖衣的炮彈被投擲到自己身上,甜膩濕黏讓人不舒服。
孟恪朗聲發笑,“今天這些人對你來說這么討厭。”
“也不是”李羨說。
她垂下眼睛,“這才哪到哪,對吧。”
“后悔了”孟恪問。
她扭過頭,看著他“來得及嗎”
孟
恪也看著她,隔著茫茫夜色,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今天做的不錯。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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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
孟恪話鋒一轉,輕描淡寫提了個不相干的話題“陳姐說你帶回來一袋板栗。”
“嗯嗯”李羨正走神。
“哦,那個板栗。”她歪了歪腦袋,“一個老家的哥哥送的。”
孟恪“他來參加壽宴怎么沒見你介紹。”
李羨搖頭,“我之前出差,把充電寶借給別人了,今天正好在山頂遇見這個老師,她叫人幫我送過來。這個送充電寶的人呢,恰好是我老家的哥哥,所以送我袋板栗我可能要跳槽了。”
話題冷不丁又拐了個彎。
“去哪”
“省電視臺。”
“還做記者么。”
“嗯。”
“隨你。”孟恪還是這句話。
李羨聽罷沉默三秒,“嗯。”
孟恪手指一動,長長一截的煙灰折斷,隨風飄散,“你這個哥哥,也在電視臺”
“嗯嗯。”李羨忙不迭應聲,不知為什么,頗覺局促,好像被人抓住什么小辮子似的,雖然心底明知不可能。
她輕咳,低聲說“他大我四歲,小時候經常帶我們幾個小孩一起玩,還幫我補習過功課。”
“是么。有時間介紹我們認識。”孟恪不咸不淡。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認識什么。李羨只當他在客套。
她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么,反倒灌了一口冷風,咳起來。
“外頭冷,回去吧。”孟恪說。
“嗯。”她朝屋里走,走兩步便停下,回頭看他,“你也早點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