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甚在意,隨口應了聲。
夜幕降臨,電梯緩緩上升,江景爛漫,酒店坐落市中心,建筑重工精致,高聳入云。
李戍朝挑眉,看向身邊的李羨“你果然發達了,李羨羨。”
李羨笑得很得意,“我這叫茍富貴勿相忘。”
電梯到了四十七層,兩人直奔餐廳,挑了個位置坐下。
李羨小時候在鄉下長大,那時候孩子們娛樂活動不多,大多選擇出門找玩伴。因為距離限制,同村的孩子天然是玩伴。
李戍朝的同齡人很少,被迫帶一群小幾歲的孩子玩,李羨是其中之一。
又因為同姓,雖然早已出了五服,但鄉下宗法觀念依舊牢固,兩個人之間自小耳濡目染這種血脈親昵,即便幾年不見,相處起來仍十分自然。
“點菜吧。”李羨說。
李戍朝“客隨主便。”
李羨叫服務生推薦菜品,看到鯛魚海膽之類的,直接劃過,最后選了個套餐,將菜單遞還。
酒店頂層的商務晚宴結束。
孟恪起身,助理從服務生手里接過外套,跟上他的腳步。
“等等我,哥。”彭潤聲音急,動作慢,眼神銜住一個紫色短裙套裝秘書打扮的漂亮女人,直到對方給他拋了個媚眼。
彭潤心滿意足,跟上孟恪。
服務生按下頂樓專屬電梯,一行人進入。彭潤絮絮叨叨侃今天的酒局上聊的事情,孟恪偶爾搭腔。
到了車庫。
“她當時不是想靠認沽期權大賺一筆嘛,結果還是你收拾爛攤子,這點判斷力和眼光,也好意思哎,那不是嫂子嗎”彭潤看向不遠處。
孟恪抬眼看過去。
李羨和李戍朝吃過飯,結伴下來,她隨口問李戍朝上次板栗在哪買的,李戍朝說巧了,他今天也買了。
“在我車上。”李戍朝說。
李羨看了眼時間,跟他去拿。
李戍朝看她一眼,“哎,我聽說這里海鮮很不錯。”
“海鮮你不是不能吃海鮮嘛,大伯從海邊拿回來兩只螃蟹,你沒吃幾口就腫成豬頭。”
李戍朝驚訝,“這么久之前的事,你居然還記得。”
“那天是我爸送你去醫院啊,開那個柴油車。本來那天他應該帶我進城玩的。”李羨輕微埋怨。
李戍朝語氣混不吝,“我的錯我的錯。”
“又不能吃,你提這個干嘛,覺得我挑便宜的打發你是不是”
“我哪敢。”李戍朝笑著求饒,“對了,電視臺組織去看普利策新聞攝影獎獲獎作品的展,你去不去”
“什么時候”李羨問,“我能去”
因為沒有居中停靠,兩輛車之間空隙不大,李戍朝小心地探身去車里取了板栗,“多帶你一個應該也發現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得意,只是片刻沒留神,他感覺手里把著的車門碰到什么,輕微擦聲,旁邊的汽車車門多了塊擦痕。
李羨跟著變了臉色,“這輛好像是勞斯萊斯。”
李戍朝見她擔心,聳了聳肩,笑得痞氣,“怕什么,不用擔心,大不了這個月白干。”
什么時候了還能開玩笑,李羨失語。
李戍朝笑著,還要說什么,視線卻在她身后頓住,停了數秒。她疑惑地回頭,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不遠處四個男人,車庫燈光冷淡,孟恪站在前面,看不清什么表情。
她一愣。
“剛才一直看這里。是你認識的人”李戍朝疑惑。
李羨回神,壓低聲音,語速飛快“我老公。”
李戍朝心底震了震。
孟恪就在這個時候跟身后人交代了句什么,獨自提步走過來,走近了,才發現他臉色溫和含笑,很有風度地在離兩人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李羨看了看孟恪,又看了看李戍朝,介紹道“這是我本家的哥哥。”
轉頭又跟李戍朝介紹,“這是我先生。”
孟恪伸出右手,“你好。孟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