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瑰麗輕嗤,“這件事你得問自己的領導,敢不敢得罪我。”
李羨無話可說,兩手抄兜思忖片刻,摸出手機,點開微博搜索框,“那梁小姐應該去找我領導。”
“不要講這么多廢話,我怎么說,你就怎么配合,懂了嗎這是什么,微博你怎么找你人肉我”梁瑰麗難以置信地想要搶奪李羨的手機,后者閃身躲過。
李羨“”
“你敢把這個流出去,別說電視臺,你這輩子都別想在新聞界混信不信”
“”
“你、你,我告你誹謗,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
梁瑰麗伸長了手搶手機,李羨后退兩步,將手機熄屏,塞進口袋。
梁瑰麗氣急,兩手叉腰,試圖平復怒火,“我為什么要跟你這種人生氣。”
李羨思考片刻,“可能因為你的父母沒有教給你什么叫尊重。”
“你這是報復公報私仇我那天難道說錯了嗎你作為記者,你根本沒有職業道德”
“既然梁小姐看出來了。”李羨說,“那么最好不要干擾我的工作。”
“你威脅我真卑鄙。”梁瑰麗難以置信,來回踱步,惡狠狠剜她一眼,一時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問政是個小節目,應該對華冠造不成多大的影響,梁小姐還是不要花這些心思了,不值當的。”李羨將話說盡了,轉身想要離開,卻被拉住手臂,梁瑰麗猛地揚起手臂,滿臉慍氣。
李羨眼睫微顫,看向過往車輛人流,又看著她的臉,“確定要這樣做嗎”
梁瑰麗深呼吸,將手放下,“好,我不跟你計較,咱們走著瞧。”
她理了理衣服,走開兩步,又停下。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她伸手指戳李羨肩頭,鑲鉆的長指甲沒入棉服松軟面料。
“有錢人是不會在chane外面穿這么丑的棉服的,裝腔裝一半會讓你更難堪。”
李羨冷淡、坦然地推開她的手指,“受教。”
像一拳砸在棉花上,梁瑰麗覺得心口堵塞煩悶,冷哼一聲,氣沖沖轉身走了。
腳步聲消失在拐角后,李羨深呼吸,看向那沉寂的轉角,那掌風呼嘯聲仿佛還在。
然而她忽地揚起唇角。
她將凍僵的手揣回兜里,準備上樓,一抬頭卻是一愣。
二樓窗口那里,黑沉沉的一個剪影,肩闊背挺的,很熟悉。
跨出去的步子頓了一秒,她急匆匆回到造型室,上樓。
“聊完了”
“聊完了。”
李羨裝得鎮定,孟恪似乎不疑有他,她趁拿東西的間隙去窗邊磨蹭片刻,確定聽不到底下的動靜,才放下心來。
剛才的對話不太體面,沒必要叫他知道。
中美院美術館,深灰色現代性類雕塑建筑燈火通明。
室外春寒料峭,室內是另一番熱鬧浮嘩。
酒會進程過半,t臺上正在進行頂奢珠寶走秀。
李羨早脫掉身上的羽絨服,只剩禮服長裙,走路時裙擺碰撞微泠,細看才能看出綴附的碎鉆。
主辦方人員開路,她挽著孟恪的手臂走在后面,一路穿過幾臺席位,走向首排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