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到家門口。
李羨在上山時已經醒了,腮側骨肉有點疼,抬手揉了揉,才發現是剛才歪著腦袋打盹,被耳釘硌到了,留下一個小小的方形凹印。
還沒走到門口,陳平推開門,也許守了大半夜了,倦倦地笑道“回來啦。”
孟恪接電話去了。李羨一個人走過去,睡意朦朧,扶著門框,嗓音嬌潤“陳姐你臉紅了。”
“說什么呢。”陳平真要臉紅了,“今晚喝了不少吧,渾身酒氣呢,我去弄點蜂蜜水。”
李羨去上洗手間。
陳平沖了兩杯蜂蜜水,又交代樓上已經準備好衣服。
孟恪覺察到她嗓子感啞,問她是否感冒了。
陳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能這兩天早晚溫差大,有點發燒,我吃了藥還沒退下去。”
“早點休息。”孟恪吩咐。
“哎,我沒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陳平應著,又交代今晚喝了酒,就不要洗澡了,等明天再說。
說罷才走了。
孟恪李羨各自喝下溫熱的蜂蜜水,上了樓。
因為不能洗澡,孟恪進衣帽間,李羨走到妝鏡臺前,拿起卸妝濕巾,抽出一片,轉身跟上他,走到衣柜旁。
孟恪準備摘袖扣,順便抬眼看她。
“戍朝哥那個袖扣跟你的不一樣。跟我的耳釘也不是同款。”李羨對鏡擦臉。
孟恪沒說話,抬手捏住襯衫的袖口,摸到袖扣底側鎖芯的位置,抽開,然后是另一只手。
“我們小時候娛樂活動不多,經常找同齡孩子一起玩,他的同齡人恰好很少,只能帶著我們幾個小孩。”
啪嗒,兩顆袖扣被丟回抽屜方格。
孟恪食指抵著領結,松了松領帶。
“他爺爺的父親和我李家的爺爺的父親,是親兄弟。鄉下宗法血緣觀念很濃,所以這些孩子之間關系親近。
“我忘記了他過生日這件事,他也沒提前告訴我,前天下午送罐頭,才說起,又邀請朋友同事去吃飯。我不能去,手邊也沒什么好送人的,只有這么一個像樣的東西,所以送給他了。沒別的意思。”
她再次坦白了,因為知道這件事雖然巧合,但以孟恪視角來看,確
實不大愉快。
孟恪將領帶解開了,掛到一邊,回頭看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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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羨以為他至少會說句話,無論說什么,將沾滿粉底液的濕巾貼在臉頰旁,有些期待地看著他。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孟恪說。
李羨眉頭逐漸蹙起,臉上油潤潤的是卸妝油的痕跡,“你這個人真的很固執。”
孟恪笑了,抬手解馬甲的排扣。
“多余跟你解釋。”李羨咕噥著,將濕巾丟進垃圾桶,轉身走開了。
孟恪莫名地樂意看她裝不下去,發脾氣的樣子,唇邊笑意更深。
李羨卸了妝,換回睡衣,身旁的男人已經睡下了,給她留了盞燈。
這似乎是這個月第二次同床共枕。前面還有一次她深夜回來,他也在家,因為太晚,她沒進主臥,在樓下睡了。
夜深。
床上的人都倦極了,闔眼入睡。
一室寧靜。
嗡
包里的手機響起來。
酒后寂靜的春夜里顯得格外突兀,鈴聲吵得人太陽穴發脹。
孟恪翻了個身,不大耐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