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問一下你,在哪種情況下,你神府里會突然出現另一種東西”
寧嫵沒有別人可問,只能問身邊的暗衛“你們能對話,但是你看不到他,怎么回事”
戴著面具的暗衛始終站在寧嫵身后,保持著守護,又絲毫不僭越的姿態。
每天,無論寧嫵走到哪里,哪怕只在自己的螢月館待著,也有暗衛潛伏保護,暗衛會隱藏身形和氣息,大部分時候,她都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那張臉上總帶著面具,上頭刻著符咒紋樣,說話聲音沉悶,連是男是女都聽不出來。
寧嫵都不確定,每天跟著她的暗衛是不是同一個,就是換了人她也看不出來。
這次是她把人叫過來的。
暗衛“回少君,東方家的刑訊法術,和原家的醫術都能以靈力進入他人神府。”
“還有呢”
對方略有遲疑,緩緩地說“還有可能是伴生之物。”
伴生之物,這個寧嫵知道。
這個世界的修行人士,有三樣法寶本命神器、伴生之物,和護法符印。本命神器也就是武器,當修為到一定境界,神器將會選擇自己的主人。
而伴生之物則需要修為更高,與其結契,伴生之物會保護主人,輔助主人戰斗,可能是靈獸或靈植,還沒聽說過人也能是伴生之物的。
“都不是。”寧嫵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會是奪舍嗎”
當然是自以為的沉重。
侍女和暗衛都習慣了這位少君空洞無神的眼睛,她無論是面無表情,還是笑著,都讓人看不出情緒。
暗衛沉默了,暗暗為這位少君的無知感到無語“以屬下的了解,被奪舍的人根本沒機會再說話。”
問題沒解決,朝危月不屬于以上任何一種。但寧嫵悄悄松了口氣。
其實她還想問,有什么辦法能把這個私闖民宅的趕出去,可她還不想死。
寧嫵知道,她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朝危月都能聽見。
幾天過去,她和那聲音暫時相安無事。
寧嫵當時真的被那個聲音唬住了,過后冷靜下來再想想,憑什么他說自己是朝危月她就要信
聽他聲音稍微有些啞,倒是很年輕。
這個玄幻世界,妖獸和魔物都可以模仿人的相貌和聲音,但寧府,尤其是她的螢月館都設有屏障,阻止人靠近,也阻止靈力的入侵。
至少可以肯定,這個“朝危月”的修為可以無視這些阻礙。
“請不要向人透露孤的存在,孤不想傷害你。”
那天他這么說了,態度很客氣,偏偏毫無誠意,寧嫵腦補了一個彬彬有禮的反派角色。
這明顯是威脅,通常這句話后面會跟一個“否則”,可他什么都沒說。
他能悄無聲息藏在她神府內,這足夠震懾了,不需要說什么低級的威脅。
他可是要以一己之力滅
世的狠人。
寧嫵只能希望他能說話算話。
這個意外,沒給她目前無趣的生活帶來太多變化,她依舊每天被叫去祠堂,長老們美其名曰向她請安,實際還是問話。
老一套,他們不煩,她都要煩了。
惟獨這天有些不同,走進祠堂,她就感覺到氣氛格外沉重。
“分家的人找到了主君死去的伴生獸,看來主君是犧牲了。”
其實她魂燈熄滅,那時候寧家就做好準備了,只不過死不見尸,心里多少還存有幻想。
現在找到死去的伴生獸,還是在北境魔域入口,他們才是真正死心了。伴生獸與主人共享元神,伴生獸一死,主人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寧嫵心想,于情于理,她都該表現得悲傷一點,但她內心毫無波動。
她趕緊低下頭,拿出當年在數學課上回避老師視線的經驗,不和各位長老對視。
“少君。”
被點名了,寧嫵不情愿地抬起頭。
南長老已經二百多歲了,但看起來就是個中年男子的形象,他眉頭緊擰,眼神冷淡地看著被他尊稱為少君的少女“當初,主君力排眾議選擇了你,那以后寧家就要交到你手上,你好自為之吧。”
寧嫵一言難盡。
來了,她最怕的事情來了。她當主君,寧家豈不是完蛋得更快
另一位長老說“沒時間了,就從明天開始,老朽來負責給少君上課。”
上、上課
不要了吧
等寧嫵走出祠堂,整個人都懨懨的,
如果有什么比突然穿書更倒霉的,那就是穿書后,她還要接受教育。但寧嫵什么都沒說,她很清楚自己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