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翌日,在南長老的課上,有朝危月給她遞小抄,寧嫵該知道的問題,滿分通過,不該知道的,她裝傻應付。
好在今天是歷史課,主要在講寧家的幾任主君,寧嫵從原主的記憶里多少知道一些,這節課有關她自身,她聽得還算認真。
寧嫵早就疑惑,寧家的強大,必然有其他家族不可替代的特殊力量,否則憑什么凌駕其他大世家之上就連皇族朝家,也得給幾分面子。
那流云直挺挺死在寧家,除了東方少卿幾句口舌刁難,到現在,也沒見有皇家的人來找過她。
聽說朝流云只是皇族旁支,且父母都過世了,那也不至于死得這么沒門面。
南玄長老的語氣多少帶著自得“這天下不可沒有朝家,但朝家也不可沒有我們寧氏。”
寧嫵手托腮,眼眸清亮,配合地捧哏“嗯,主君跟我說過,可為什么朝家需要我們呢”
”寧家每一任繼承了血脈力量的主君,自身都有獨一無二,且強大的秘法。
就像第九任主君,那時是百年前,有一座城曾被魔物入侵,全城人死傷大半,她發動秘術,讓那些人死而復生,自己也力竭而亡。
現任主君擁有“預言之力”,也是非常了不得的秘術。
而寧嫵之所以被嫌棄,不光是因為她病歪歪,修為差,重點是身為寧氏少君,長到二十一歲,沒表現出任何過人的天賦,獨門秘技更是影子都看不著。
不是寧嫵自戀,她總覺得,自己這么菜,跟神府被封印有很大關系。
她是什么時候被封的五年,十年前還是打她一出生,就已經被人算計了
長老沉浸在他對寧氏一族的自豪中,完全沒發覺,寧嫵正在一心二用。
朝老師也正在給她上課,在聽長老進行這段“朝家不可一日無寧家”的宣講時,發出了一聲冷笑。
是不屑還是嘲諷也可能是被人說中,他作為朝家人,面子上掛不住。
不過寧嫵覺得,單憑長老所說的這點,好像不夠有說服力。
朝家離不開寧家假如是真,一定還有其他原因,那才是最關鍵的。
直覺告訴她,問朝危月,他肯定也不會說。她默默將這個疑問記在心底。
這會兒有更要緊的事。
從那晚寧嫵得到往生凈蓮,她一直都很被動,因為不確定這件法器是敵是友,她始終心懷戒備,現在才有機會仔細看清它的全貌。
是朝危月不知用了什么力量,讓寧嫵的神識浮在半空中,同時,黑蓮安靜地垂下花朵,像是在表示臣服。
現在寧嫵已經完全不怕它了,沒攻擊性嘛。
「往生凈蓮封印了朝流云,吸食了她身上的魔氣。」朝危月聲音幽幽的,離她很近。
寧嫵輕輕轉動眼珠,「早就想問,朝流云入魔了還好我沒去見她,不然」
朝危月貼心地幫她把難開口的話續下去「你就會死。」
「那樣的話你也會死,」寧嫵伸手摸向花瓣尖尖,「你不是說了你不會讓我死嗎」
黑蓮忽一下躲了過去,男人聲音清冷,不沾一份情緒「即便是孤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你如果找死,孤也無能為力,只好陪你去死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寧嫵真挺佩服他,是怎么用這么溫柔優雅的一張嘴,說出這么毒的話
她差點以為他在說什么地獄情話呢。
試圖講冷笑話緩解氣氛失敗,寧嫵很干脆地問「懂了,所以我該怎么做」
她的聲音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所以剛才的撒嬌,也只是在試探地討價還價。
倒是沒傳言中那么廢物。
朝流云死的那個晚上,寧嫵回螢月館的路上,她看起來很消沉,他那時對她說,朝流云的死不關她的事,不必覺得過意不去。
「完全沒有啊,過意不去什么的我提醒她了,不是嗎」
寧嫵異常的淡然,朝危月當時都愣了一下,在他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說了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