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這些錢讓這個家庭產生的變故,所以林常勝這會兒對錢,真的有些排斥了。他甚至都不愿意收著。
林安安道,“老家的錢,每個月初匯款。你要是忘了,就交給小李哥吧。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配備警衛員了,你自己多上心吧。”
林常勝點點頭,又和林安安道,“這些錢要不還是你拿走吧,我確實拿著沒什么用處。部隊什么都有。”
林安安道,“既然我說了要算清楚,就不會占這個便宜了。你要是實在不想要就幫幫困難的軍屬吧。”
她給林常勝出了個主意。就不知道林常勝會不會這么做。畢竟他連給自家匯款,都是不想費心思的。
林常勝聞言,沉默了。
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第二天,林安安又去學校找何安娜了。看看何安娜的相親狀況。要是相親成功了,她也就不操心了。
剛到教師住宅區呢,就聽到熱鬧的聲音。
林安安趕緊騎車過去,就看到幾個人站在何家門口鬧騰。
其中一個瘦弱的大娘道,“你們家有問題,我不嫌棄你們。可你們也不能耍我們啊,說好了和我們家結親,這就不答應了。是不是嫌棄我們家窮,嫌棄我們工人階級”
身后跟著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戴著袖章,大概是來給她助陣的,在那邊喊著,一副要沖進何家的樣子。
林安安將車停在一邊,走過去,一臉嚴肅問道,“干什么呢,怎么在學校鬧事的哪個單位的”
幾人看著林安安一副領導的派頭,一愣,搞不清楚她這從哪里來的。
戴著紅袖章的一個男生道,“你是誰啊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當然是來辦事的。”林安安板著臉道,“最近到處搞思想學習呢,你們在這里咋咋呼呼干什么剛才好像聽到結親的問題了,怎么回事”
聽到林安安這語氣,別人拿不準她的來歷,還以為也是最近的頭頭腦腦之一呢。
只是見她沒戴紅袖章,就覺得奇怪。不過帶頭的男生還是把情況說了。說何家人瞧不起工人同志,答應和人家結親,結果反悔。
林安安聞言,頓時怒了,指著這個男生,“你是哪個部分的,你們帶頭的是誰,你思想落后啊這是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懂不懂這個大娘是經歷過舊社會的人,思想大概沒跟上來,你咋也沒跟上來呢。竟然帶頭搞逼婚這一套。說,你的頭頭是誰”
“”
這男生被唬了一下,他身后跟著的女生道,“你是哪個部分的你連袖章都沒有。”
林安安道,“誰辦私事帶紅袖章,這不是公器私用嗎,影響大家形象咋辦問我是哪個部分的我剛大義滅親,把我身邊思想有問題的人弄進監獄去了,你們說我是哪個部分的告訴你們,對任何思想落后的人,我是堅決反對的。趕緊說,你們是哪個部分的。我這邊好通知人來給你們上課。”
一聽林安安將人都送牢里去了。這幾人頓時覺得林安安不好惹。他們不是頭頭腦腦的,只是跟著后面混的,還沒那么大的能耐。今天也是聽這個大娘在學校門口說了情況,又因為是何家的事情,他們才敢過來鬧的。
林安安見他們不說話,就主動問道,“這個大娘,你們家哪個單位的。我現在去找你們單位領導聊聊。這搞生產很重要,思想學習也很重要啊。封建糟粕要不得。”
馬大娘磕磕巴巴,“可,可咱也不是思想落后啊,”
“包辦婚姻,都是封建落后的強制結婚,那是犯法的。你們這屬于哪種”
然后又問跟著馬大娘鬧的學生,“你們是沒給大娘上思想課啊。你們是不是被腐蝕了紅袖章哪里來的,是不是冒充的”然后揮揮手,“都跟我走,咱去和你們頭頭聊一聊。我好歹是在農村生活十多年,又經過部隊教育的進步青年,不能不管這個事兒。”
還拿出了紙筆出來,“先報出你們的姓名來。家里哪個單位的。”
先是定罪名,然后要姓名地址,這一下子就把人心里的緊張調動起來了,這幾個學生哪里敢鬧啊。趕緊就走了,馬大娘見沒人給自己撐腰了,再一看這個直接把人送到牢里去的狠人,更不敢吭聲了,趕緊走了。
林安安喊,“別走啊,走啥,你們走了,那我就自己去找何家人問啦。”
那些人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