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也笑,“我不會和你們客氣的。要是有啥需求就找你們。畢竟我那邊買東西是真不方便。你們有啥事也可以和我聯系。要是以后復課了,要好好學習。不管以后是上大學,還是當兵,有文化總是好的。”
“知道了。”二強哽咽了。
這會兒都意識到了要分別了。以后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童芳將小子們推一邊去,然后擁抱林安安。
“經常寫信啊。”
林安安笑著點頭。
因為有這些朋友們在,所以她對首都還存著一份留戀,一份歸宿感。
火車開動的時候,站臺上的人都在使勁兒招手。林安安也笑著和他們招手。
雖然才分別,但是已經開始期盼重逢的那一天了。
教授們倒是很開心,沒有什么舍不得的。基本上都是拖家帶口走的。不過家屬也不多,就是自己的老伴兒。教授們這個年紀,孩子大了,不在身邊。如今他們支援邊疆,也不用擔心連累孩子們了。孩子們依然可以在各自的領域里面發光發熱。
這次來一起出發的也不止計算機專業的,還有別的專業一些教授。
他們還在高興的談論著,這次那些老朋友已經提交申請了,即將在后面跟著一起去邊疆,到時候大家又能見面了。
“我有個老朋友在海城物理電子研究所上班的,不知道會不會來。聽說那邊也是鬧得挺熱鬧的。”許教授道。
聽到這話,大家也想起了自己在其他城市的老朋友們。
真希望早日見面。
海城這邊,物理電子研究所,有些教授們也在寫申請,準備去邊疆。
陶教授寫完申請之后,又拿了一張表,去研究所宿舍里面找人。
到了宿舍里面,就看到一個額頭綁著繃帶的年輕人坐在窗前發呆,看著外面。
他的眼神很空洞,似乎對外界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陶教授將申請表放在桌上,“禹行,把這申請表填了,和我一起去邊疆。”
沈禹行抬頭看著他,眼神冷靜。沒答應,也沒拒絕。
但是陶教授知道,這個孩子這是不準備去。他不是怕苦,而是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他們這個研究所主要是研究半導體的,基本上都有留洋經驗。而他的學生沈禹行更是有著國外混血。沈禹行的母親,是法國人。沈禹行外貌有著西方的深邃。眼眸的顏色都和國人不一樣。
他長相無疑是漂亮的。但是偏偏他這個漂亮不符合時下的審美。
更因為如今外界的環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前幾天,他被人從研究所宿舍拉出去,當著許多人的面打了一頓,又被關在小黑屋里面,讓他反省自己的錯誤。要不是陶教授及時得知情況,并報告給所長,所長請軍區出面,把人給解救了,就算不餓死,也要傷口發炎出問題。
如果換做是別的人遇到這個事兒,大概緩緩也能緩過來了。
但是沈禹行就很難。
因為童年時期,被自己那對性情不羈的父母遺棄在國內,被祖母養大。祖母又對他的血統很是嫌棄,又怨恨他的法國母親勾走了兒子。因此待他十分不好。周圍的人也因為他的模樣,對他排斥。也導致了他性格上的缺陷,他很難對人熱情。基本上就是對什么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