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會瞞過所有人。
否則前世太子也不會那么精準知道是誰在最后澆了一把油。
隨寧跟侍衛打過招呼,便走了進去。
書房里多為貴重之位,朝貢的貢品,皇帝賞賜的稀品,只有她的那盞花燈是大街上買的。
隨寧找了半圈,抬頭一望,才發現太子把東西擺在書案后的博古架里,換掉了從前的名貴花瓶。
古籍經傳陳列整齊,書匣案桌皆擦拭得干干凈凈,隨寧站在案桌旁,一動不動。
她出門時有太子侍衛跟著,太子自然早就知道這盞燈不是什么情郎相送,是她自己買來玩的。
去年剛入冬時,東宮西園角落里還種著兩株桃花樹,待到春至便會開滿粉桃花。
那是隨寧小時候想吃桃子,太子給她種的。
樹原先是種在進門的抄手游廊,但太傅看見了,說桃花輕薄不成大氣,要把樹砍了,太子便趕緊讓人移栽到后花園。
從移栽至今種了快十年,在前世的去年冬天過去后凍死了一株。
隨寧這輩子活著,提前吩咐讓人照看,但宮人覺得去年不會沒那么冷,去侍弄嬌貴的牡丹,忙著忙著便忘記了,等冬天過去一瞧,就發現一株沒了。
偏偏蕭玉那時候剛好還和太子好上,對隨寧打擊不可謂不大。改變一件既定的事,太難太累。
不同的大抵只有她病了之后,太子來看她的次數比從前還要多了。
雖說以前就已經足夠多。
隨寧回
房,嬤嬤為她解下大氅,更換了身衣服,丫鬟從小廚房給她端上一碗暖身子的熱湯,說“姑娘,建國寺那邊的來消息,說受災的人太多了,事情有點嚴重,原先準備的東西恐怕不夠。”
隨寧手指捏著耳垂,輕摘下圓潤珍珠耳墜,她開口道不用擔心,繼續供著,過兩天就會好了。”
十天之后會再下一場來勢洶洶的春雪,如今這仁善的名聲東宮是收到了,那宮里其他皇子,也該做些什么。
第二天大清早,隨寧醒來時天還是蒙蒙亮,幽弱的光線伴隨快要熄滅的晦暗燭光,讓人猶處深淵。
她手按著腦袋,在醒神。
嬤嬤過來換值,同她說太子昨晚半夜才歸,回房就倒頭大睡,現在還沒醒。
受他關注的蕭玉那時候倒早已經回府,只留下自己新做的補血粥。
太子吃還是沒吃,隨寧不清楚,但隨寧知道他昨天去了戶部底下糧倉視察,和皇商接洽,又見了半個時辰齊老將軍之子,最后又去工部叫停新宮殿修筑,忙的不可開交。
隨寧起身梳洗,只坐在梳妝鏡臺前簡簡單單挽了頭發,粉黛沒施,釵環未戴,便說有事要去尋太子。
誆騙了隨府,也該找個理由徹底讓他們信她。
她衣服穿得厚實,走到太子寢宮時太陽剛出來。
恰巧遇到侍衛換值,隨寧倒沒立即進去吵醒太子,只站在門口,同守門的侍衛聊了兩句,問姓甚名誰,年方幾何,直把人問得耳朵尖紅。
送她離開建京的太子心腹皆是忠誠之士,由太子精挑細選出來,讓她最后也能勉強維持體面。
等到里邊太監通傳太子醒來叫隨寧過去,她才輕應一聲離去。
太子寢宮里多樸素清雅,不僅不像宮殿外屋檐翹角奢麗華貴,連隨寧房間都比不上。
他坐在床榻邊漱口,旁邊有老太監端著寬口杯,他吐水在杯子里,又擦了擦臉,說“你這大清早過來找我侍衛聊什么”
他們表兄妹親近眾所皆知,但她這大冷天早早來一趟必定是有些事,不讓人叫醒太子反而跟門口侍衛聊起來,不像她性子。
隨寧笑道“是有事想找表哥,但聽說表哥半夜才回,我想你少操片刻的心,多睡一會兒。”
“想讓我少操心還跑回隨家,翅膀真是硬了,”楚及徽擦著手,把帕子丟回托盤上,“正好我晚上要找你一趟,你來得也好,找他們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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