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以為太子妃這位置誰都能當我遠嫁之后隨家便只剩一個大堂哥能被表哥任用,倘若這時候隨家還敢生其他心思,連累大堂哥被棄用,二嬸想想自己兒子又能入誰的眼大皇子四皇子之流根本不會信你們投誠,表哥失了那個位置于隨家是死路一條,隨家若是敗了,我看二叔拿什么臉面面對列祖列宗”
隨寧這通話說得著實嚴重,直直戳破二夫人想女兒飛黃騰達的心思,讓二夫人眼皮跳了好幾下,手緊緊抓著紫檀木案桌一角。
隨家和隨寧關系緩和,認的干兒子老實巴交又常得太子夸贊,明眼人都知道隨家支持的會是太子。
就算他們轉而支持其他皇子,以隨二爺的無能,也不會有長久立足之地,偌大世家敗在自己手里,隨二爺和二夫人還是要些臉面。
隨寧又慢慢放緩語氣,道“我不是在刻意氣二嬸,沉王府的李側妃與我極其不合,我遠嫁后見不到表哥,更需要有個隨家提醒他我的存在,隨家越出挑他越會記得我,我必須要有一個人撐腰,只有隨家不停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安心。”
夫家的保障的確是實力雄厚的娘家,但二夫人慢慢松開手指,心想隨寧不愧是被太子養大,小時候那樣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現在竟也會冷靜為自己爭后路。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討好太子”二夫人問,“但你二叔膽子不大,他那腦子抓不住時機。”
“盯緊其他皇子就行了,”隨寧輕嘆道,“若隨家發現他們異動,立即去稟報表哥,表哥喜歡有能力的人,卻也同樣不苛待盡心盡力的臣子,女子若在他面前故作姿態,反倒引他厭惡。”
隨家自從和她搭上線后便在一路變好,信倒是信她。
二夫人猶豫,只道“等你二叔回來,我和他商量商量。”
隨寧早就猜到隨家會起別的心思,這才來一趟,給一個忠告。
從前隨家有很多條路走,現在他們只能走隨寧給他們選的那條。
隨寧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她手指拂簾看一眼外面晴朗天色,讓馬夫去一趟上次去的酒樓。
她手里拿著皇帝賜下來的那串佛珠,臨走前問二夫人是否見過,二夫人說沒印象,隨寧才沒再多嘴問。
皇帝那天的態度實在讓人奇怪,隨寧便想他是否與自己母親有淵源,但托人拐彎抹角問了問她母親以前的下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她母親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
隨寧把東西收回袖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子派人給她送來的藥丸,她身子比起從前好上不少。
蕭家人最近很久沒再她面前出現,隨寧松一口氣,卻沒有完全松。
侍衛前幾日得過太子的匆忙吩咐,不得讓隨寧出門,但太子并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隨寧也不是第一次私下出門,所以侍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以隨寧在太子面前的地位,溜出門這種小事撒個嬌就過去了。
她也沒想到會見到沉王的人。
他又該問她去做什么。
但隨寧的馬車還沒停下,便先一步被人攔了下來,有人小跑過來同她道“蕭小姐要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