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微就坐在重案組辦公室的休息區翻看卷宗。
其他人可能有點抵觸她剛剛咄咄逼人的態度,不敢湊過來。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等了一個多小時,外面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在警隊內部除非有緊急事情發生,一般不會有人奔跑。眾人不由好奇望去,只見督察從外急匆匆跑進來,朝屋內逡巡一圈,最后目光鎖到秦知微身上,而后到她旁邊落坐,將比對結果告訴她,“柳蘇確實不是王慧梅的兒子。”
這話一出,重案c組集體炸開了鍋。柳蘇居然真的不是王惠梅親生。
如果柳志懷疑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找王慧梅對峙,她不可能不為自己辯駁,肯定會提出自己也跟兒子驗dna。到那時真相自然大白。柳志也不可能因為妻子提出質疑就殺妻。除非他早有預謀
“難不成這真是一起故意殺妻案”
督察捶了下桌子,臉色陰沉,“兇手太狡猾差點被他騙過去。”
故意殺人案和意外殺妻案罪行當然不同。一個至少二十年打底,一個可能只用三至十年就行。差了十年之久。
秦知微也沒有否認他們的說法,而是讓大家查案再細致一些,“寧可慢,也不能出錯。一旦出錯,滿盤皆輸。”
督察朝秦知微道謝,“多謝秦督察提醒我們。我們會繼續往下查。”
這案子還沒有開庭,一切都還來得及。總比判決下了之后才發現這是個冤案。
秦知微將自己的委任書交給他,“我已經申請參與這起案子。”
重案組自然歡迎她加入。與剛才的排斥戒備不同,這次是真心歡迎,還自發給她鼓掌。
既然柳志殺人動機有問題,警方自然要死咬著柳志不放。
于是重案組重新將柳志提審,甚至找精神科醫生診斷,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監控室,秦知微與幾名警員正在觀察督察審問柳志。
“你說你殺了妻子為何殺她”
柳志不復剛見時的爽朗愛笑,相反他情緒低落,“她給我戴綠
帽。柳蘇不是我兒子。是她跟別人生的孽種卻拿我當冤大頭養大。我不殺她殺誰”
督察拿出一份報告,我們將柳蘇的dna與你和王慧梅做了比對。他不是你們倆親生孩子。
柳志瞳孔睜大,顯然也被這消息驚呆了,他微微一怔,下意識搖頭,“這不可能”
他一把壓過親子鑒定報告,一目十行看下去,前面都看不懂,直到后面,無血緣關系,他眼睛發直。
督察敲了敲桌子,“這是我們警方做的報告,絕不會出錯。”
柳志低頭看著報告,不錯眼瞧著,想把這些字瞪出花開,他嘴里呢喃,“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猛地抬頭看向督察,“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孩子可能在醫院時就抱錯了。”督察表示他們會去醫院調查,“請你再說一次當天發生的事。”
柳志神色說不出的慌亂,顯然也被這事驚住,可是當督察詢問那天發生的事,他又很快恢復鎮定,把之前的說辭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督察從審訊室出來,將報告扔到桌上,垂了一下桌子,“他在撒謊”
雖然柳志極力掩飾,但是得知兒子也不是王慧梅親生時的震驚是裝不出來的。
其他警員覺得柳蘇是不是親生不重要,“他想殺妻可能跟兒子無關。那只是他減輕罪行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