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少村民遠遠看見她,小聲地說著什么。
秦黛黛以靈力探聽了下,大抵是說她今日才搬來,不知道是什么人,甚至還有人猜測她是哪家的大戶小姐抱著私生子逃奔到這兒的
她皺了皺眉,屢次想喚出飛白劍,但到底還是不想生事,快步朝前走。
直到經過隔壁院子,一個四五歲肉乎乎的男童也在看向她這邊。
卻并非看她,而是看她手中的糖葫蘆。
這目光比起方才那些人的視線要單純太多,秦黛黛心情好了些,抬手給了他一根糖葫蘆,想了想又分了幾塊打糕。
男童眼睛一亮,紅著臉接過去,轉頭跑回了家。
秦黛黛彎了彎唇,卻在此時膝蓋一陣悶痛。
她一頓,繼而反應過來。
岑望
秦黛黛飛快回到院落,走進屋內,原本在床榻上的小岑望,此刻竟跌到了地上,身上的中衣隱隱透著血跡,小臉越發蒼白。
“你亂動什么”秦黛黛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走上前抓起他重新放到床上,習慣地察看他的傷勢,“你”
她的話未說完便停了。
秦黛黛愣愣地望著小岑望的手臂,此時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方才逛集市時,她便已沒有最初那般痛了。
因為,岑望手臂上的傷,已有愈合的趨勢,甚至有些不太嚴重的傷口,已經恢復如初,只留下血跡污跡遍布在瓷白的瘦骨上。
千葉驚喜道“黛黛,你猜對了”
是啊,她猜對了。
六合鎮,是幼時的岑望待過的地方,是他命格已注定的經歷。
也只有在此處,他才會如常成長。
秦黛黛說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感受。
世人眼中,岑望是何等驚才絕艷的天之驕子,大抵也無人敢信,年幼時的他,居然在人界這處不起眼的村鎮,被人剜肉取血
轉念卻又想到及笄宴悔婚那幕,秦黛黛本柔軟的心陡然冷靜下來。
他確是可憐,可那又非她所致。
反而她被修界嘲諷“無鹽”“平平無奇”,以及諸多的風言風語,卻是因他而起。
思及此,秦黛黛忍不住伸手用力捏了捏小岑望的臉“沒錯,都怪你。”
小岑望被她捏得臉頰微紅,睜著大大的眸子看著她不語,直到秦黛黛感受到
臉上的痛意,低咒一聲松了手。
晚食二人便吃的今日黛黛在集市買來的甑糕和燒雞。
修界的食物寡淡無味,因此秦黛黛嗅著燒雞的香味,小塊小塊地吃著,竟吃多了些。
倒是岑望,自太墟宗時她便發現,他竟還嗜甜,今日更是吃了幾枚糖葫蘆和甑糕,燒雞反而吃得極少。
用完晚食,天色已經暗沉。
秦黛黛拿出靈藥,便要再給小岑望上藥。
顯然小岑望已習慣了此事,只安靜地任由她褪去他的中衣,露出小腿和手臂。
只是這次,秦黛黛上完藥并未立即放開他,而是凝眉盯著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