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抿了抿唇“可你須得答應阿姊,不可修邪祟之道,不可傷害自己。”
阿姊在關心他。
察覺到這一點的岑望心底慌亂還未散去,眉眼溢出幾分太過耀目的光芒,他頷首“好。”
秦黛黛放下心來,看了眼飛舟外,黑云逐漸散去,天色雖仍陰沉,卻已無異象,飛舟平穩地朝著神玄宮的方向飛著。
“阿姊升境了”岑望問。
秦黛黛頷首“嗯,只是才結成金丹,仍有些不穩。”
岑望走到她面前,秦黛黛疑惑地抬頭,便覺眉心一涼,少年食指中指并攏,輕觸她的眉心,一點金光閃爍,靈力在她的靈脈內游走一遭后收了回來。
秦黛黛嘗試以靈力沿著他方才游走的路徑運行功法,金丹竟真的愈發精純潤亮,她不覺一喜,剛要開口道自己有所領悟,少年道“我為阿姊護法。”
若是以往秦黛黛便應下了,可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她搖搖頭“你當好生休息。”
少年固執地抿唇,仍道“我為阿姊護法。”
秦黛黛看著他,陡然察覺到長大的岑望,雖仍聽話,做了決定的事卻也當真難以更改。
最終再未多言,她坐于飛舟內,閉上雙眼開始打坐吐納。
少年布下結界,與她面對面席地而坐,卻未曾閉目,只出神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阿姊仍在。
飛舟到達神玄宮時,正值傍晚時分。
最后一縷晚霞墜入山峰云霧間,天色漸暗。
九真峰有記載內門弟子的石冊,凡有姓名的弟子若是升境,皆會于石冊上浮現。
因此秦黛黛剛步入神玄宮的地盤,還未到達九真峰,她升金丹境的消息便已傳遍整座山峰。
飛舟徐徐落在九真峰人煙稀少的后山,秦黛黛收斂靈力結束修煉,剛要躍下飛舟,眼前卻多了一只細長骨節分明的手。
她一愣,抬頭看去,岑望站在舟下,對她伸著手。
秦黛黛沒那么嬌貴,笑了笑道“我自己下
便好。”
少年抿緊了唇,手仍執拗地沒有收回。
秦黛黛想到他這幾日怕是累壞了,再未堅持,只當還如他年幼時那樣,牽住他的手躍下飛舟。
卻在手指碰到少年的手時指尖蜷了蜷。
曾經還不如自己手指長的小手,如今竟然能將她的手包住了。
秦黛黛因這樣的改變有些不自在,一落地便飛快松開了他的手。
岑望低頭看了眼被甩開的手,掌心仍殘留著阿姊手上的余溫,不知為何,心口竟后知后覺地急促跳了兩下。
他怔了怔,眼底泛起一絲迷茫。
沒等他細思,少年陡然察覺到什么,抬眸直直朝九真峰后方的懸崖峭壁望去。
兩道人影立在那里,一人一襲桃色緞袍,身形隨意倜儻,一人雪白袍服,姿容清雅風流。
二人正在看向這邊。
岑望只看向那名白衣男子,眼神冷漠。
他識得他的氣息,明斂。
他不喜歡他。
阿望,你再看什么”秦黛黛不解地問。
岑望收回視線,無聲地擋住遠處的身影“無事,阿姊。”
秦黛黛不疑有他,朝自己的獨立庭院走去。
一路上不少女修偷覷著俊俏的少年,偶爾傳來幾聲羞怯的笑。
秦黛黛看了眼岑望,暗忖他這張臉當真招桃花。
察覺到她的視線,少年轉頭看了過來,眼中似有疑惑,像是在問她為何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