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像那本令人作嘔的畫本上畫的一般,夢見對阿姊做出那樣的事
那是阿姊啊。
李贛說,等他有了心儀之人,懂得愛情之玄妙,便不會再想與阿姊白首不離之事。
可他根本無法容忍阿姊以外的女子出現在自己身側。
也從來不想要什么所謂的愛情。
“桃李一支梨,花酥沁心脾,桃花酥,梨花酥”一旁攤販的叫賣聲突然入耳。
岑望的睫毛動了動,停下了腳步。
客棧。
店小二送來熱水時,窗外剛好升起一束焰火。
秦黛黛合上闌窗,吐出心中不知為何而起的郁結之氣,走到屏風后沐浴潔身。
約莫泡了半個時辰,秦黛黛舒適地喟嘆一聲,心緒平復了許多,起身換上簡單的雪白中衣,坐在梳妝臺前安靜地梳理半濕的長發。
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秦黛黛蹙眉“何人”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阿姊。”
秦黛黛的戒備散去,旋即升起一陣驚訝,拿起外裳穿好,本還欲束起長發,但轉念一想阿望并非旁人,便再未多管,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岑望只覺一股氤氳的熱氣涌來,夾雜著好聞的花香。
他怔愣地看著眼前阿姊披散在身后的長發,臉頰猶帶著被熱水熏染后還未曾散去的紅暈。
“阿望阿望”秦黛黛疑惑地喚她。
少年猛地回神,后退了一小步。
“給我的”秦黛黛看著少年手中的紙包,她已經嗅到梨花酥的香氣。
少年微微點了下頭,將紙包遞給她。
“多謝阿望,”秦黛黛笑了笑,見他仍站在門口不動,不由抬頭望向已高她半頭多的瘦削少年,“還有事”
岑望搖了搖頭。
“那便早些”回去休息。
最后幾字未曾說完,便聽少年嗓音喑啞道“阿姊,我方才出去了。”
秦黛黛扶著房門的手一頓,繼而彎了彎唇“和林姑娘”
“嗯。”
“賞了花燈了”
“嗯。”
“火龍也看了”
“嗯。”
秦黛黛沉默了會兒,見少年神情如死水不起波瀾,玩笑道“我說怎么給我買了梨花酥,敢情是順便的”
少年猛地抬頭,下意識地想要否認,話至嘴邊卻又頓住。
秦黛黛也說不清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是為何,彎了彎唇“今夜玩得盡興些,明日第四人來,我們便要忙起來了。”
少年又應了一聲。
秦黛黛道了句“早些休息”后,便關上了房門,拿著梨花酥回到床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