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友”
凌聽荷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瞇著眼睛笑問他些問題,聲音仿佛有揉碎了的陽光夾在其中,溫柔又清脆。
直到一日,秦胥在探完蘇懷夕后,看見了自她袖口掉落的一枚玉梳,是與她種下蕪陽花毒的那個男子送的。
秦胥沉默了一會兒,將玉梳平靜地放在她的枕邊,而后去天泉練了一整日的劍,待望見凌聽荷仍在全神貫注地看著他時,第一次問道“不會覺得無趣嗎”
“什么”
“每日見我修煉,不會覺得無趣嗎”他又問了一遍。
“怎么會呢”凌聽荷不解地反問,“修煉一事豈會無趣而且見你修煉我也跟著受益啊,好比”
她拿起樹枝舞起昨日他貫通心法悟出的劍法“這一招,我昨夜練了許久,可終究還是達不到那番氣韻。”
秦胥看了她許久,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道“第二十四招,你心法有誤。”
凌聽荷如他所言,嘗試更改,待察覺靈脈暢通后,眼眸驚喜“真的秦道友,你好厲害。”
這一日后,二人的關系不再如往日一般陌生。
秦胥每日修煉,凌聽荷便自一旁仔細觀看,修習。
秦胥以通訊符處理宗門事務,凌聽荷也跟在他身后銘記。
秦胥會淡聲問她記什么,她誠實道“師父令我這段時日暫理千山內務,可昨日趙嬸嬸與錢婆婆因幾株靈草爭執,我不知該如何解決,方才見你幾番言語便解決了那什么門派的爭斗,這法子定然很好用。”
秦黛黛聽著阿娘這番話,忍不住彎唇笑了笑。
秦胥臉一黑“門派爭斗豈是市井吵鬧能比。”
凌聽荷卻半分不理,仍認真銘記。
秦胥閑暇時翻看古籍卷宗,一看便是半夜。
凌聽荷便安靜地整理著自己的花花草草,用靈力將它們養育的生機勃勃。
秦胥喜愛一人對弈,凌聽荷不解地詢問緣由,他沉默后說“因為安靜。”
“一人多無趣”凌聽荷道。
秦胥拿著棋子的手頓住“無趣凌姑娘可以離開。”
于是凌聽荷真的轉身便走,秦胥手中的棋子始終未曾落下,不多時凌聽荷竟再次回來了,手中拿著幾盤散著澄凈光芒的靈果,坐在他對面“對弈自然要吃些東西,我以往與師弟便常這般,誒,你還未曾落子”
“嗯。”秦胥淡淡應了一聲。
那之后,除卻秦胥每日去探望蘇懷夕的時辰和休息時,凌聽荷總會和秦胥待在一塊。
直到蘇懷夕醒來。
那日秦胥如常修煉,凌聽荷也在感悟心決,二人間只隔著一彎冒著霧氣的天泉。
凌聽荷有所悟后,想了想手指結印直接將一道靈力打向秦胥。
秦胥睜開眼。
凌聽荷笑道“秦道友,我自創的,如何”
秦胥沒能回應,便被修衛的聲音打斷“秦修士,蘇修士醒了。”
修衛話落的瞬間,二人一時都愣了愣,秦胥飛快地看了眼凌聽荷,揮袖踏風離去。
凌聽荷仍待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起身“秦道友的師妹醒了,是好事啊。”她呢喃著下了山。
蘇懷夕的確醒了,然而身子仍十分虛弱,且由于蕪陽花毒的壓制,修為也由金丹降至筑基境初期。
蘇懷夕難以經受這般打擊,又調養了近半月,情緒才終于慢慢好轉。
這半月,秦胥忙著安撫蘇懷夕,凌聽荷做什么事都是孤身一人,直到半月后,她在修煉時碰見了秦胥,二人逐漸恢復。
這日,凌聽荷去玉京樓送藥,未曾想蘇懷夕叫住了她,笑著對她道了謝,又小心地央求她陪自己待一會兒。
凌聽荷看著她柔弱可憐的眉眼,答應下來。
大抵二人都是女子,可說的話不少,只一上午便親密了不少。
凌聽荷臨走前輕聲問道“蘇姑娘,你可喜歡秦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