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姜穗這話一出,鄭太妃和章姨母不約而同,嚯地轉頭看向姜穗
不同的是,鄭太妃是一臉驚喜
前頭她正不知道該不該讓兒媳婦來管家,現下兒媳婦居然敢自己拿主意了。
這代表著即便王府內里是這種光景,兒媳婦都沒嫌棄,往后要在府里長留了
章姨母則是錯愕和不愿皆有。
換成之前,她少不還得使些手段,但現下卻只能捏著鼻子自食苦果,干巴巴道王妃愿意掌家,我這外性人當然沒有二話,只是有話道是squo巧婦難為無米之炊rsquo,府里積年累月的虧損,下個月都不知道如何開支heihei就怕王妃也累著。”
姜穗不徐不疾道“誰說當家只是指中饋了要管,我當然是統管全家。”
章姨母被嚇了一跳,“你竟”
竟然要把這鎮安王府的前宅后院一把抓
轉頭姜穗就讓方嬤嬤跟著章姨母,去東院取對牌、鑰匙、賬簿等東西。
章姨母渾渾噩噩地交了,才把方嬤嬤送走,就癱在了檀木半枝蓮太師椅上。
章曉慧端著熱茶上了前,問清楚了來龍去脈。
聽完經過,章曉慧恨鐵不成鋼地哀叫道“娘,不是女兒要說您,三個孩子又能吃多少東西,你何苦在這上頭弄鬼若不是讓那姜家女捉了錯處,咱們何苦這么快、這么順當的就把中饋權交出去”
“你不懂,”章姨母有氣無力地說,“那對龍鳳胎好說,才剛五歲。可上頭大的那個已經七歲了啊”
在章姨母看來,晴山和黛黛兄妹雖有幾分鐘早慧,卻不算絕頂的聰明,不足為懼。
可已經七歲的南都不同。
幾個月前,章姨母在賬面上弄明鬼。
鄭太妃稀里糊涂的,馮媽媽雖精明卻長在深宮,沒正式打理過整個家,于算術上并不精通。主仆倆都沒瞧出端倪。
卻沒成想,報賬的時候,南都在鄭太妃身前,他不過掃了一眼,就指出上頭的不對勁
好在那次章姨母不過想昧下百十兩銀子,數目不大,便只說是算錯了賬,把鄭太妃給糊弄過去了。
其后南都依舊不聲不響,卻總是用沉靜審視的眼神看向章姨母。
看的她背后直發毛
章姨
母仍不覺得自己有錯,說我要害人命,那我是絕對不敢的。我就是想著,讓他長得太好太快,怕是往后就真成了這府里的少主子給他使點小絆子,長得慢些,也就不會把手伸到我這兒了。只沒想到,那姜家女才進門就發現了端倪。說來還是咱家跟腳淺,對外頭的境況不清楚。若從前就知道那姜家女這般厲害,便該把這些明面上的手段都收起來。”
“娘的擔憂也有道理,只是現下說什么都晚了,沒想到這事兒現下成了把柄,讓娘把管家權都交出去了。姨母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這才幾天就向著外姓人了”
“你還不知道你姨母的人最沒有主見的,今日又誤以為那姜家女不回來了,被嚇破了膽,那更是一句話不敢多說。即便是那姜家女說不止要管后宅,還要統管全家,她都沒有吭一聲呢”
說到這兒,章姨母頓了頓,撫慰女兒道“我的兒,你放心,你真當這家是這么好管的你且看著吧,不出十日,那姜家女必要求著我幫忙她若咬牙堅持,我也不怕。我自會去聯合族中耆老,讓他們一道勸說你姨母,你姨母耳根子軟,現下我一人說的話可能不頂用,可難道真能舍下闔家親戚”
章曉慧凝眉想了想,好像真是這么回事。
她娘掌管王府中饋,看著是個風光的肥差。可族中那些個長輩個個都心大著,擎等著吃孝敬呢
不然她娘前頭也不會說,要再多管幾年的家,才能攢夠私房在京城自立門戶。
母女倆說到這兒,不約而同地眉目舒展,嘴角噙笑,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后姜穗焦頭爛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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