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蘭跟姜利海一個年紀,比姜麗云大了五歲,姜麗云跟她不熟,只記得她很像姜小姑。
上輩子顧蘭蘭就是普普通通過了一輩子,沒有大富大貴,也沒有遇到什么大波折。
顧蘭蘭愿意幫忙包餃子的話,也是可以的“小姑,包包子包餃子的活兒比較輕省,我這邊一個月給五十,工作時間的話,同樣是五點要到店里,但她可以早點走,上午十點她就可以回家了,當然也可以吃了午飯再走。你去問問蘭蘭姐,她愿意的話你跟我說一聲。”
一個月給五十確實不多,但工作輕松還只要干半天,也是個挺好的工作了。
“她肯定愿意”姜小姑道“她那個婆婆有毛病,在家閑著沒事就找她麻煩,她早就想找個活兒干躲出去了。”
姜麗云跟姜小姑談過,又帶著姜利海去姜洪海家。
姜洪海就是她那個酗酒還家暴的堂叔。
姜麗云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堂嬸的名字具體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喊她小鳳。
姜麗云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村里很多人已經上床睡覺。
姜洪海家的門關著,但從門縫里透出燈光來,堂屋里明顯是有人的。
“洪海叔,你在家嗎”姜麗云敲了敲門。
里面很快就傳出姜洪海的聲音“小鳳開門”
沒過多久,姜洪海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小鳳你死了讓你來開門還不來開”
“
來了”一個女聲響起,房門被打開。
給姜麗云開門的,是姜洪海的妻子,她只有三十多歲,但看著跟四十多歲的姜小姑差不多大。
這會兒她披頭散發的,身上披著一件破棉襖,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已經準備睡覺了,是被姜洪海叫起來開門的。
至于姜洪海
堂屋里擺著一張八仙桌,桌上放了兩道菜,姜洪海朝南坐著正在喝酒吃菜。
他大概是腿斷了,明明在堂屋里坐著,聽到敲門聲都不來開門,反而讓已經睡下的老婆來開。
“是你們啊你們怎么來了”姜洪海醉醺醺地問。
他一張馬臉通紅通紅的,眼神迷離,渾身上下充滿酒氣,也不知道已經喝了多久。
“洪海叔,我打算在鎮上開個店賣餃子,小鳳嬸不是會做面食嗎我記得我小時候吃過她做的發糕我想請她來我店里做包子,我一個月給五十,可以嗎”姜麗云笑著問。
“一個月給五十成”姜洪海毫不猶豫。
姜麗云又道“洪海叔,小鳳嬸,還有件事得跟你們說一下。我早上賣餃子包子,下午賣炸雞,要從早上四五點一直忙到晚上,所以小鳳嬸得住在店里,我那邊包吃住的。”
姜麗云說完,看向自己堂嬸。
她來之前,都已經想不起這人長什么樣子了,現在瞧見,才從記憶里,將跟她有關的事情挖出來。
農村其實是有點弱肉強食的,簡單來說,就是你夠兇或者家里人夠兇,亦或者有一堆會為你出頭的親朋好友,那么別人就不敢欺負你。
但如果你軟弱不一定所有人都會欺負你,但總有一些人會得寸進尺。
吳小春就是軟弱的,她記得她小時候,時常有人找吳小春幫忙做事,吳小春也不知道拒絕,莫名其妙干了很多原本不屬于她的工作。
有一回吳小春和其他女人一起,去村里采摘蠶繭,因為工分按照采摘的量來算,就有人堂而皇之拿走了她籮筐里的繭子,放進自己的籮筐。
那一幕,她跟姜麗萍親眼所見。
吳小春都不知道要反抗,最后是她跟姜麗萍沖上去,把繭子搶了回來,搶完之后,姜麗萍還去人家籮筐里拿了一些放進吳小春的籮筐。
吳小春性子軟容易受欺負,好在姜瘸子沒脾氣,在家全聽吳小春的。
她這個堂嬸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她攤上了一個酗酒還家暴的老公。
于是她不僅被外面的人欺負,在家還要被老公欺負。
是個人都受不了,難怪她最后要喝農藥。
所幸,這會兒她還沒有完全喪失對生的希望。
姜麗云注意到,聽說她包吃住之后,她這個堂嬸有些高興。
姜洪海倒是有點猶豫。
姜麗云又道“洪海叔,我是包吃住的,這工資不算低了,早兩年鎮上的人請保姆,一個月就給二三十,小鳳嬸去我那邊干活,你們家多點收入挺好的,你下酒也不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