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老夫人氣得摔了茶盞,聲音都哆嗦了“那惡婦她、她豈敢”
燕搖春見她如此激動,連忙替她撫背順氣,侯夫人也嚇了一跳,立即起身扶了一把,連聲道“母親您別急,不如我先暫且去將那些人打發了,他們就是叫花子打架,窮橫,再沒別的手段可使了。”
老夫人慍怒道“那就讓他們白白毀了姣姣”
侯夫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文信侯府是勛貴世家,來往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從沒遇到過這種市井無賴,簡直如滾刀肉一般。
正在這時,一旁的燕搖春忽然開口道“外祖母,我的病養得差不多了,現在回去也好。”
老夫人自然是一萬個舍不得,燕搖春握著她的手搖了搖,笑著哄道“等再過一陣子,我就回來看您和舅母,到時候您可不要嫌棄我煩,把我趕出去才好。”
老夫人忍俊不禁,道“乖孩子,誰舍得趕你外祖母第一個不饒他”
臨走時,侯夫人把燕搖春叫到一旁,道“難得來一回,原是該給你送一些用得上的東西,只是你那位繼母實在是精明,以往送的那些緞子,吃食還有藥材,你一樣都沒拿著,全落在她們手里頭了。”
她說著,將一個荷包放在燕搖春手中,叮囑道“如此,倒不如折成現銀,你自己留著傍身,可千萬別叫她瞧見了。”
燕搖春推辭不過,便收了下來,又向侯夫人道謝,侯夫人疼惜地看著她,伸手替她捋好鬢發,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姣姣,你別怪舅母啊,舅母也沒有辦法。”
燕搖春不知她這話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才笑道“舅母待我這么好,怎么會怪您呢”
她捏了捏那荷包,分量很實在,她這位舅媽人還怪好的嘞。
燕搖春回到燕府,已經是晌午時分了,一個下人見了她,道“五姑娘,夫人叫您去一趟花廳。”
燕搖春直覺沒有好事情,那個繼母不知又要作什么幺蛾子了,她一向擅長知難而退,問道“我能不去嗎”
那下人愣住了“不、不行的吧夫人會生氣的。”
燕搖春盤算了一下,如果不去的代價僅僅是王氏會生氣,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特意繞開了花廳,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王氏在花廳坐了半天,茶都喝了兩壺,也不見燕搖春來,一旁的燕芳菲狐疑道“娘,她不會是聽到風聲了吧”
王氏不耐煩地豎起眉,道“能有什么風聲這死丫頭出去那么久,誰會給她通風報信再說了,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兒,我一個后娘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換作在咱們村里,她得跪下來給我磕兩個響頭。”
“話雖如此,”燕芳菲嘀咕道“我怎么覺得她不會樂意呢那姓張的長得忒丑,肥頭大臉,還是個對眼兒,燕搖春不肯嫁怎么辦”
“不嫁也得嫁,由不得她,”王氏語氣蠻橫,拍了拍手里的禮單,喜氣洋洋道“想不到這死丫頭還有點用處,這么多聘禮呢,能置辦好多地了,到時候再買兩個鋪子,咱們家就發達了。”
燕芳菲連忙道“娘,您說好了,要給我打一副頭面的,還要置辦新衣裳,我進宮要穿呢。”
王氏輕瞪了她一眼,把禮單藏進袖子里,道“看你那小氣樣兒,行了行了,肯定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