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上含笑,滿意地頷首,又仔細問道方才哀家聽著你們幾個的名字,似乎都姓燕,可是親姐妹”
燕惜蝶忙搶先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正是,臣女三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聞言,上方的淑妃掩口輕笑道“看來幾位是頗有遠志,欲效仿娥皇女英了。”
燕芳菲是個白丁,既聽不懂什么娥皇女英,又不肯讓燕惜蝶搶去風頭,立即附和道“娘娘說的是。”
話一出口,空氣古怪地安靜了一瞬,太后和淑妃沒有說話,燕惜蝶的臉都嚇白了,連連叩首,竭力補救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求入宮侍奉皇上,哪怕為奴為婢,也心甘情愿,不敢肖想其他。”
淑妃還欲說什么,太后終于開口了,打著圓場道“好啦,你們都是官家小姐,個個知書達禮的,今日入宮選秀,是要讓你們侍奉皇上,不是來做奴婢的。”
她看起來十分寬容,對燕芳菲姐妹二人也頗有好感,說話間和顏悅色,燕芳菲與燕惜蝶皆是激動不已,語無倫次地謝恩,淑妃曼聲笑道“太后娘娘還沒說留牌子呢,這恩等會兒再謝也不遲。”
她說著,目光掃過一旁的燕搖春,美眸微凝,道“這一個也是你們的姐妹模樣瞧著不怎么像。”
燕芳菲立即道“回娘娘的話,她是庶出。”
淑妃對嫡出庶出之類的并不在意,只是燕搖春的樣貌實在出挑,她心中有些膈應,便興致寥寥地收回視線。
正在這時,她的眼角余光瞥見了什么,忽然開口對燕芳菲道“你頭上的花釵很是不錯,走近些,讓本宮瞧瞧。”
燕芳菲心中一喜,依言走近幾步,淑妃打量片刻,笑著對太后道“臣妾依稀記得,這花樹釵,不是只有宮妃和命婦才能用的么”
這話一出,太后的表情果然也變了些許,方才的寬和不再,目光銳利地盯著燕芳菲,聲音微沉,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僭越逾制,誰教你用這東西的”
燕芳菲面上的笑僵住,臉色唰地就白了,連忙惶恐跪下,不住叩首道“太后饒命,太后饒命,臣女臣女不知道這是娘娘用的”
“來人,”淑妃冷聲道“將她拿下。”
立即有兩名太監上前,按住了燕芳菲,將她頭上那兩枝金牡丹鸞鳥釵取下來,呈到太后面前,太后將那金釵拈在手里,端詳片刻,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晦暗,語氣忽然變得冰冷“真是好東西,這鸞鳥釵,哀家也有些年頭沒見過了。”
任誰都聽得出她的不悅,燕芳菲被嚇得手足發軟,涕淚橫流,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太后撫著腕間的翡翠鐲子,淡淡道“燕氏女僭越,擅自使用宮中之物,拉下去,仔細審問。”
她說著,目光又落在燕惜蝶和燕搖春身上,道“至于你們,同為姐妹,想必也是知情之人,一并拿下去。”
事態急轉直下,燕芳菲萬萬沒想到,選秀沒選上,反倒惹了大
禍,整個人都呆住了,癱在地上不知所措,燕惜蝶連忙叫屈,高聲道“太后娘娘,此事與臣女無關啊臣女什么都不知道,求太后娘娘饒命”
淑妃嘲道“方才還是好姐妹,這會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幾個太監一擁而上,把燕惜蝶和燕搖春二人也捉住了,就要往外帶,燕搖春忽然道“等等。”
這還是她入殿以后第一次說話,一時間,眾人都看了過去,淑妃冷笑道“怎么,你也要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