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幺八恍然大悟“所以你明明已經把肥皂和牙膏都帶來了,卻又騙她說還放在乾清宮,你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你心機好深”
實力差距這么大,它家親親宿主哪里是對手啊
聞著小魚干的味兒就送上門去了。
然而任是楚彧再怎么精心謀算,也有失策的時候,那就是燕搖春的身子太弱了,她這一病,小半個月都沒見好。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燕搖春因為這具弱不禁風的身體,實在是吃足了苦頭,大夏天的熱得要命,她卻不能吹風,一吹風就頭疼,屋里也不能放冰盆,以免受了寒氣。
偏偏燕搖春還在發低燒,燒得她頭暈腦脹,直犯惡心,聞著那苦澀的藥味就想吐,吐完還要繼續喝,有一天夜里,因為太難受了,她就拉著知秋開始說胡話,還交代了不少遺言。
這就把知秋和盼桃兩人嚇得夠嗆,趕緊去請太醫,大半夜整個摘星閣人心惶惶,大伙兒都以為燕容華要去了,有會來事兒的已經開始捂著臉哭了,其他人不甘落后,也跟著抽泣起來,一時間屋里屋外哀聲一片。
所以等楚彧披著外袍匆匆趕到的時候,正聽見皇后在罵人,寒聲道“哭什么哭給你家祖宗嚎喪”
緊接著就是一聲響亮的耳光,一時間空氣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屋子里已經跪了一地,李得福急忙唱道“皇上駕到。”
眾人皆驚,急忙又調轉身子,慌慌張張地向楚彧叩首,楚彧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進了殿內,只見皇后正站在門邊,朝他看過來,她依舊穿著那一身素色舊衣,美麗的面容透著幾分冷傲之意,道“太醫已經在看了。”
楚彧點點頭,沒有多話,擦著她的肩入了臥房,林忱正半跪在床前,替燕搖春把脈,眉頭微皺,楚彧看向一旁的知秋,沉聲道“怎么回事
”
知秋平日里再沉穩,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會兒六神無主地哽咽道主子這幾日一直不見退熱,什么都吃不下,連藥都是吃一陣吐一陣,方才又說難受得厲害,拉著奴婢的手,說heihei說她想死了算了heihei嗚嗚嗚heihei”
知秋哭得滿臉是淚,跪行幾步,求道“您救救主子吧,求求您了”
楚彧抿著薄唇,低聲道“不會有事的。”
八幺八就差沒跳起來了“當然不會有事有我在,宿主大人怎么可能嘎但是她的體質太弱了,這是基礎數值,我也沒辦法啊”
楚彧不知道它所說的基礎數值是什么,但是八幺八的話,令他的心落到了實處。
這時,皇后也走了過來,低頭看著錦被中的少女,才幾日不見,她已經瘦了許多,原本就小的臉這會兒看著只有巴掌大了,面容蒼白如紙,病態憔悴,叫人見了心生憐惜。
皇后柳眉輕蹙,道“怎么病得這么厲害”
聞言,楚彧看向她,冷聲道“這不是該問你嗎”
皇后頭一回見他情緒如此外露,驚訝之余,道“我怎么了難道說,是我過了病氣給她”
“她身子本就不好,”楚彧的鳳眸中盛著寒意,語氣不悅道“你帶著她熬了一夜,受了風寒,才病成這般模樣。”
皇后反唇相譏“人吃五谷雜糧,誰不生病真是我帶累了她,就把人送到攬月殿去,我親自照顧,用得著你在這里質問我”
楚彧兀地冷笑“你倒是想得美。”
皇后冷眼看他“認識你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你還會陰陽怪氣呢。”
帝后兩人竟然就這么當場吵起來了,一群宮人嚇得瑟瑟發抖,就連林忱都驚呆了,再看床上昏睡的少女,她闔著眼,整個人像是一株即將枯萎的花,纖細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正在這時,外面有一人快步奔進來,慌慌張張,語氣焦急地道“燕姐姐燕姐姐怎么樣了”
那人卻是阮拂云,她甚至顧不得向楚彧和皇后行禮,幾步就到了床邊,急忙忙地去看燕搖春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窈窕女子入了殿,行色匆匆,散著頭發,顯然是臨時趕過來的,好在她比阮拂云要冷靜,見了帝后二人,立即停下步子,福身行禮,恭敬道“嬪妾聽說燕容華病了,前來探望。”
正是蕭美人。
八幺八不由感慨出聲“啊,好多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