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宮人們眼尖,早早就看見了太后的儀駕隊伍,飛快地轉身進去通報。
得知這個消息時,那方大夫正在認真給燕搖春把脈,明王則是坐在一旁,雖然蒙著眼,面上卻浮現若有所思之色,然而他并沒有開口,只靜靜地等候著。
李德福輕手輕腳地入了殿,附在楚彧耳側,輕聲道“太后娘娘來了。”
楚彧的劍眉登時輕輕皺起,明王耳力極佳,聽見了這一句,站起身道“皇上這里脫不開身,臣先出去見她老人家吧”
不等楚彧說話,外面已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顯然太后已經趕到了,明王面上露出幾分苦笑。
“真是失策了。”
下一刻,殿門被轟然推開,太后竟是不經人通報,便徑自闖進來了,她一眼就看見軟榻邊上坐著的楚彧、燕搖春等人,緊接著目光又落到那個方大夫身上,眼神冷厲。
明王站起身來,朝著太后的方向長揖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還認得哀家呢,哀家還以為你當哀家死了。”
明王垂首道“母后此言,實在令兒臣惶恐。”
“惶恐,”太后念著這兩個字,毫無預兆地反手甩了明王一耳光“你惶恐什么你本事大得很”
誰也沒料到,她竟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動手,燕搖春都震驚了,那老大夫替她把脈的手也是一抖,旁邊的明王妃驚叫一聲,連忙撲過去扶住明王,向太后哭求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王爺他不是故意的”
太后沒理會她,而是繼續盯著明王,雙目通紅道“你這孽障,哀家今日就要問個清楚,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當年哀家嘔心瀝血,辛辛苦苦扶你當上太子,你要作踐自己,弄瞎一雙眼睛,把太子之位拱手讓人,成天如王八一般縮在王府里,你不愿意做太子,哀家也由得你去,可你為什么要阻攔源兒做太子他是你親兒子,你竟是半點也不為他籌算”
明王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平靜,慢慢地道“這畢竟不合規矩,源兒也不適合做太子”
太后簡直要被這句話氣瘋了,再也忍耐不住,尖聲叫道“源兒怎么不適合做太子了這太子之位原本就是他欠我們母子的憑什么傳給旁人”
她越說聲音越大,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近乎癲狂地叫罵著“我怎么生了你這樣的蠢物你當初倒不如摔死算了,也好過今日來氣我”
太后說著,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朝明王身上扔去,那姿態神情,竟恍若瘋魔一般,看在楚彧眼中,與當初的淑妃發癔癥的情形別無二致。
他當機立斷,對李德福和葉青喝道“攔住太后。”
那兩人連忙上前,但太后畢竟身份尊貴,他們兩個宮人如何敢攔頗有些畏手畏腳,最后太后沒東西扔了,索性拔下頭上的金鳳簪,朝明王擲過去。
沒成想,那尖銳鋒利的簪尾劃過明王的臉,竟是好長一道口子,片刻之后,鮮紅的血爭先恐后地流出來,明王妃驚呼一聲,叫道“王爺,您流血了”
明王伸手握住她的腕子,緩緩拿開,他的面上依然沒什么表情,任由那鮮血汩汩流下,他朝著太后的方向,道“楚源并非皇室血脈,又怎么能繼承大統”
這句話一出,燕搖春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卻見明王妃的面上,陡然間血色全無。
而太后如遭雷擊,身子一抖,金鈿脫手掉在地上,她死死盯著明王,失聲道“你在說什么”
“臣說,”明王頓了頓,用不重卻十分清晰的聲音道“楚源并不是臣的親生兒子,所以不能成為儲君,也不能繼承皇位,您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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