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欣氣憤地說：“這就是出名的海上圍獵？一點也不有趣！”
江水煙神色淡淡：“可這世上就是有人以此為享樂。”
這樣的圍獵不光是東海才有，在玉蘭界很多滋生黑暗的地方，屢見不鮮。
不同的是，有些是人和人搏斗，也就是俗稱的地下黑拳；也有些是人修和6地靈獸的搏斗。
越是殘酷血性的比賽，越是不死不休，越能讓人欲罷不能，想觀看一場，都要交納不菲的靈石。
江水煙從上一世，便不喜歡這樣的比賽。
他們為何叫人修，而不是獸修？就因為他們和靈獸不一樣。
有想法，有道德，有倫理。釋放猛獸的天性，不為任何有意義的目的，和別人性命相搏，著實沒什么看頭。
但江水煙不愛管閑事，也懶得去救那些被強迫打黑拳的人修們。
就如同剛剛那對道侶被殺死，江水煙也是無動于衷。
林可欣沒見過這樣的市面，郁悶地低頭：“我還以為他們會獻出自己，將活命的機會留給對方。”
如果遁光符還在的話，最起碼能活下來一個人的。可是在生死關頭，他們只想著自己，愛人？呵呵，瞬間就變成仇人了。
江水煙仿佛看破一切的說：“愛情就是這樣最無用的東西，經不起任何推敲。把生命交給所謂的愛人，真是世上最愚蠢的事。”
可惜，她領悟得太晚了。上一世愛傾漠塵到什么程度？能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
但是她沒得到好下場，就像是這對道侶一樣，死得連個全尸都沒有。
傾漠塵在江水煙身邊，聽到了她的話。他捏住江水煙的手，明明是個小個子，和江水煙講話的時候，還盡力踮腳，好像這樣就能變得很高一樣。
“你可以無條件相信我，不管遇到什么危險，我都會保護你。逃不掉的話，我會把活生的機會留給你。”
江水煙把傾漠塵的話當成了戲言，還嗯嗯兩聲，敷衍地說：“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
只是她不信了。
不信就不會失望，如果有天小金龍也拋棄她而去，她也不會恨他的。
因為修行就是這樣殘酷啊，越往上，這條路上的人越少。
親人，朋友，愛人，都沒有天道重要。
江水煙揉了揉傾漠塵的頭，苦笑一聲：“若是我那位故人在，我肯定要對他說，追求天道的你才是最正確的。”什么七百年一腔苦守，都是笑話。
傾漠塵知道她說的那位故人是誰，沉默著沒有爭辯。
因為他會在往后漫長的修行之路中，和江水煙證明他的心意。
大章魚已經醒過來了，緩緩地在海水中晃動著身子，顯然心情不錯。
江水煙靜靜地等待著，誰會做下一個挑戰者。
之前那些躍躍欲試的修士們，沒一個敢上前了，包括秦澤言。
林可欣看了他一眼，秦澤言都把目光給別開了。
他又不傻，這章魚太厲害了，他可不想把命留在東海，他娘親還等著他回去呢。</p>